片刻之后，雷奧深一氣，“她在城東邊的伐木場，靠穆梅爾斯湖畔的小木屋里。”

        尋找特是教母的命令，由德爾卡門直接傳達，她們在洗車站見面，當時Fidel也在車上。誠然，他不是唯一知的人，可試問德爾卡門、瓦維和里拉密的可能又有多大？

        雷奧的腳步沉重，眉宇間陰云密布，離開停車場便吩咐司機直奔鴨窩。

        他收回神，笑著原地轉圈兒，那模樣快活極了，也瘋癲極了“肯定會見血的――雷奧，女士，你見過教母生氣的樣嗎？她隨手扯過人來，攥著拳就打，血濺在她的球上。沒有人敢反抗。”

        Fidel的臉上波瀾不興，他抿了抿唇，沒再說什么。

        “最里那間。”克里斯一歪腦袋，問“我能嗎？”

        看到埃斯波西托家族的主理人大駕光臨，克里斯起相迎，諂媚的神因其臉容姣好可而不顯哪怕一兒猥瑣。他光著腳小跑到雷奧跟前，環繞在她邊問東問西，蓬松的裙擺在膝蓋上方不斷搖曳著。

        “Fidel，你說咱們是為了什么加結社？”雷奧整理衣襟。

        “有什么新消息？”雷奧同他走光線昏暗的洋樓，年輕男孩兒們從各個角落探引頸地張望，都是發絲蓬亂、睡惺忪的模樣。Fidel跟在雷奧后，不免將本就包裹嚴謹的袖整理一番，顯得自己更有面，區別于在場的其他男孩兒。克里斯不動聲地側目，用一雙灰綠的、狼似的珠窺伺他，嘴上卻“教母要好好整一整集團的風紀了。”

        他的神有些活動。雷奧接著說“集團里的很多事和你、和我，其實沒什么太大的關系。為什么非要摻和呢？”

        Fidel控制不住自己的目光，他看向克里斯，所有細微的神變化都被雷奧盡收底。

        “您的心不好。”Fidel透過后視鏡瞥了她一，柔聲問“怎么了嗎？”

        雷奧哈德笑著搖，吐兩個字“虛偽。”

        “喏。”雷奧從錢包中取一沓鈔票遞給他，說“給你的手買飲料。”

        一直以來，因為Fidel是個年輕男孩兒，雷奧都沒怎么過多地在他上留心。說起來，他謙卑有禮，儀表俊好，光看這，他比起教母邊的烏戈與弗納汀，也并沒有差在哪里。雷奧注意到他新了一套衣服，法蘭絨，私人訂制，非常合，看上去頗為昂貴。

        “我會的。”克里斯笑瞇瞇地接過，心說才怪呢。

        那是教母的私人領土。小加蘭懇求“幫幫我，雷奧。”

        “每周二，木材會被運輸到孤島監獄的工地，裝箱時我都在場。既然我邊有你的人，你就自己看著辦吧。”雷奧說罷，留一句‘我不知’，便摔上車門離開。

        “當然是為了錢，為了享受。你說是嗎？”雷奧打量他的側臉“教母還年輕，她很多事都只是于一時的意氣，我也有過年輕的時候。說什么‘母輩的遺志’，我小姨被暗殺時可沒機會留什么遺言。”

        “為了母輩的遺志和孩們的未來。”Fidel回答得冠冕堂皇，“就像教母所宣講的那樣。”

        “你看，Fidel，那是克里斯，是莫維安家族現在的主理人。他雖然是個男孩兒，在集團的地位卻比我還。在新教母的浸禮儀式上，他是擔保人之一，和保利諾、瑟雷、奎恩那些老家伙平起平坐。你知為什么嗎？”雷奧朝他投去目光“他穿得很清涼，也很昂貴，畢竟他和你們這些成日在外奔波討生活的男孩兒不一樣。只要有老普利希的疼，他就什么都有了，如果誰敢打他的屁，就是打了普利希的臉。”

        “抱歉，不能，小瘋不準。”雷奧笑肉

        “不過世事難料。”雷奧說“你很年輕。或許哪天，你也會過上和他一樣的生活――車。”

        雷奧的腳步停來。

        “除了你，還有誰會屢教不改、肆無忌憚，惹得教母然大怒？”雷奧跟著克里斯上樓，問“哪一間？”

“教母已經知我們見面的事了。”小加蘭直勾勾地盯著擋風玻璃上的倒影，“打從我一門，她的人就盯上我了。”

        “對不起。”小加蘭說“我不想死。”

        車停在鴨窩門，克里斯悠閑地坐在遮陽傘喝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