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什么？”      辭鳳闕走過來。

        他俯去看她的腳踝，指尖還沒碰到靴面，就被她輕輕推開：“別碰，疼。”      她垂著簾，長睫上沾著雪粒，聲音帶著刻意的委屈，余光卻偷偷瞥著他的反應。

        曲紅蕖被噎得沒了話，只是紅著睛悶索一屁坐在雪地里，死活不肯走了。

        “怎么了？”      辭鳳闕覺到她的動靜，低問了一句，，目光掃過她發紅的耳，底忽然掠過一絲了然的笑意。他抬手了她不安分的腦袋，

        見他猶豫，曲紅蕖立刻合地動了動腳，“嘶”      的一聲痛呼了調，淚瞬間涌到眶：“真的很痛！不信你看……      那晚被你打成那樣……      到現在還是疼的很呢……”      她故意了腰，裙擺的小動作了氣，卻偏要睜著濕漉漉的睛望他。

        “起來。雪地涼，一會又凍病了”

        “不是給了你藥膏？”      他伸手拂去她發間的雪，指尖劃過她的耳廓，帶著冰涼的。

        她偷偷掀起披風一角，看著雪花落在他墨的發間、清冷的側臉，眉間卻帶著俯瞰眾生的清貴威儀，心里忽然有些發。

        “怎么了？”      辭鳳闕聞聲回，快步過來扶她，掌心剛到她的胳膊，就見她皺著眉腳踝，眶微微泛紅，“腳……      好像崴了，動不了了。”

        “還是痛！”      見他沒松，她嘟著嘴氣鼓鼓地鼓起腮幫，像只被惹惱的小河豚，“那藥膏本就不用！我這幾天晚上都痛的睡不著覺！你那夜手那么狠，本不我死活！”

        “你背我走……！”      她撒的伸手，求抱。

        曲紅蕖把臉埋得更深，悶聲悶氣地哼了一聲，雪落得更大，她忽然從他肩探，瞬間被前的景象驚得屏住了呼      ――      一棵足有三人合抱的瓊花樹立在雪地中，枝椏向四周舒展，綴滿了冰瑩的白瓊花，像一把撐開的巨大玉傘，在月光泛著溫的光。花上凝結的冰晶折七彩光暈，仿佛把整個星河都攏在了枝。

        若是把他綁在床上，拿鞭的人是自己，看他平日里清冷的眸染上汽，壓抑隱忍的樣，那該是何等艷？臉頰猛地一，她趕緊把臉埋回他頸窩，心卻像擂鼓般咚咚作響。

        雪還在，漫山的白瓊花在風雪里輕輕搖曳，月光透過雪幕灑，給周遭鍍上一層柔和的銀輝。辭鳳闕背著她一步步往山上走，曲紅蕖趴在他背上，鼻尖縈繞著他上清冽的蘭草香氣，混著淡淡的雪氣，溫又安心。

        “我要把你我的名字刻在這顆樹上”      她也不抬，先刻自己的名字，又在旁邊刻上他的名字，兩

        “誰讓你犯錯。”      他的聲音依舊平淡，仿佛再說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目光毫無愧意。

在頸側，襯得膚愈發冷白如瓷。玄鑲金龍紋的披風被風雪掀起，里面青紫的錦衣，側臉線條清雋如琢玉，望著遠山的目光溫和得像浸了，全然不見那晚揮鞭時的戾。

        “老實，別動不該有的心思”

        她心忽然涌上不老實的念，她抿了抿唇，故意往結著薄冰的石板上踩了踩，隨即      “哎喲”      一聲，晃了晃便往雪地里倒去。

        “背你？”      辭鳳闕挑眉，鳳目里漾起淺淡的笑意，那笑意落在尾，竟添了幾分勾人的艷。

        辭鳳闕背著她走到樹，緩緩蹲讓她落地。曲紅蕖一沾地，就迫不及待地跑到樹前，伸手撫摸著糙的樹。她忽然瞥見樹有塊尖銳的石，睛一亮，撿起石就在樹上歪歪扭扭地刻了起來。

        曲紅蕖立刻抬，里的淚意瞬間消散，笑得像偷到糖的孩，生怕他反悔的飛快爬上他的背，還不忘在他頸側蹭了蹭，把冰涼的臉頰貼在他溫的膚上：“我就知大青龍最好了！”

        “這棵樹……”      曲紅蕖驚訝地睜大睛，“比我們上次見的所有瓊花樹都要大。”

        紅蕖假裝聽不見，將扭向一邊，辭鳳闕看著她這副模樣，底的無奈漸漸化成縱容，終于無奈的嘆了氣，微微彎腰，聲音里染了笑意：“上來吧，小無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