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她的聲音貼著霍一的耳響起。

        一吻結束，兩人都有些氣吁吁。霍一抵著對方的額，看著她的睛，試圖從那片深潭中讀些什么，但最終一無所獲。

        ...

        但？

        齊雁聲的心微微沉了一。她不是不諳世事的少女，她太清楚這種意味著什么，以及它可能帶來的麻煩。她的人生早已如同一艘心校準航向的巨輪，平穩地行駛在既定的軌上。

        仿佛剛才那場激烈的事和隨之而來的心理風暴從未發生過。一切又回到了那種熟悉的、帶著距離的親密模式。

        她深一氣，壓心翻涌的萬千思緒。至少此刻，她們還在彼此邊。至少，剛才的驗...并非全然虛假。

        霍一對她的癡迷，幾乎到了某種病態的程度。齊雁聲并非對自己的引力毫無認知，數十年舞臺生涯，她早已習慣了各種目光的追逐。但霍一的迷戀是不同的。

        “冇，”霍一悶悶地說，“凈系想攬住你。”

        霍一看著她系上浴袍，走浴室，背影依舊保持著良好的態，帶著經年累月鍛煉留的柔韌線條，卻也無可避免地留了歲月的痕跡。就是這樣一個，這樣一個靈魂，讓她泥足深陷。

        客廳的鏡映兩人交疊的影，反光遮蓋了鏡面，也遮蓋了彼此的表。霍一看著鏡中，心想，或許就這樣也好。

        那里面有一種近乎毀滅的渴望，仿佛要通過占有這軀殼來填補某種巨大的空虛，又仿佛在通過這種方式，對抗著什么她無法言說的東西。她一度以為，那只是年輕肉的熾，混合著某種對年長者的、扭曲的征服。

        齊雁聲似乎愣了一，但很快便接受了這個突如其來的吻。她回應著，甚至帶著一絲縱容的意味，手指輕輕梳理著霍一腦后的長發。

        “冇嘢，”霍一最終低聲說，語氣帶著一絲連自己都未察覺的委屈和倔，“凈係覺得...你...收收埋埋。”

        但昨夜，那份迷戀里似乎摻了別的成分。那份溫柔，那份小心翼翼，那份事后固執的擁抱……都指向了某種更深層、更危險的變化。

        那是另一回事。意味著責任，意味著糾纏，意味著要將自己的一分世界徹底向另一個人敞開。而她的人生藍圖里，早已沒有預留這個位置給任何人，尤其是一

        齊雁聲聞言，底的笑意更深了些，卻也沒有深究這句話背后的義。她只是輕輕拍了拍霍一的臉頰，動作帶著一種年長者特有的、讓霍一心復雜的親昵：“好啦，唔早喇，去啦，想啲乜？我叫人送過嚟。”

        不去追問，不去深究。能擁抱一刻，便是一刻。至于那份悄然滋生的、名為""的秘密，就讓它暫時埋藏在心底最濕黏膩的角落吧。

        霍一帶給她的，是沉寂多年后官世界的徹底重啟，是一種掙脫所有束縛、只忠于望本的極致驗。在那年輕的，她覺自己也在被重新塑造，探索著自從未顯過的面向。這覺令人上癮。

        齊雁聲沒有再問，只是抬手，輕輕覆蓋住了環在她腰間的、霍一的手。

        她收緊手臂，如人般，在對方頸側，印一個帶著無盡復雜心事的、烈的吻。

        名譽、地位、公眾形象、私生活的界限……一切都打理得滴不漏。霍一的現，像一場突如其來的風暴，猛烈地沖擊著船舷，帶來刺激與前所未有的快，但也伴隨著失控的風險。

        她享受與霍一的關系嗎？答案是肯定的。否則她不會一次次允許她的靠近，不會默許那些越來越格的行為，甚至在得知被偷拍后，依然如故。

        晨光愈盛，徹底驅散了房間里的陰影。霍一也整理自己，跟著走浴室。朝晨的陽光灑時，她從后面抱住了換好衣服的齊雁聲，將臉埋在她燥的肩頸，嗅著她上混合著沐浴清香和自己氣息的味。

齊雁聲的唇，帶著一種孤注一擲的、想要確認什么的力。這是一個充滿占有和不安的吻。

        她知嗎？這個年輕的、背景復雜的女孩，她那些幾乎無法掩飾的迷戀？她當然知。

        從最初討論劇本時，霍一那雙過于專注、仿佛要將她每一句話每一個表都吞噬去的睛里，她就隱隱有所察覺。那不僅僅是創作者對合作者的欣賞，那里面有更多私人的、的東西。后來發生的一切，不過是驗證了那份最初的直覺。

        齊雁聲知著前收緊的手臂，心緒紛雜。

        齊雁聲的動作頓了一，隨即放松來，甚至微微向后靠了靠，倚在她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