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

        不像他這般忙碌奔波，臉還是年輕人的臉，神卻先老去了。

        徐玳沒法面對他，直到現在都跟夢一樣。

        陶斂在夜中走了過來，問徐玳：“是你嗎？”

        沒法后悔了，人都過來問了，他也不能騎著電動車就跑。

        沒忘了自己沒法說話的設定，徐玳了，慶幸發紅的臉頰可以藏在夜和罩后面。

        兩人坐上電梯，在十五樓停來，樓層一，窗外就變成了海。這附近是一個海運港，能遙遙看到壘起的集裝箱和紅塔吊。

        陶斂走到床邊坐，床上已經放了一個工包，他把拉鏈打開，往兩邊扯一，里面各式各樣的工。

        他問徐玳：“你不洗一澡？”

        徐玳搖。

        陶斂問：“在家洗了？”

        徐玳。

        陶斂問：“灌也了？”

        徐玳一愣，目光驚慌，甚至退了一步。

        陶斂笑起來，說：“開玩笑的，別走啊?！彼诎锾魭环?，找一薄薄的竹尺，說，“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那不用廢話了，脫，趴吧?！?/p>

        說罷，他收起笑意看著徐玳，并不冰冷，反倒一副很有耐心、很寬容的模樣。

        徐玳又退了一步，后腰磕在臺面邊沿。他彎腰，先脫了鞋，襪，換了酒店的一次拖鞋，站起來要脫時，他發現自己的手在打哆嗦。

        這并不是兩人十年前分開后，他第一次實踐。搬父親的家之后，一個筋疲力盡、獨自相的夜晚，他突然極度地渴望被揍一頓，不會真往死里打，但會讓他疼得死去，又活來，膚變紅變，破開血，咽被扼住，大腦在缺氧中一片空白、嗡嗡作響。他反復地想象這些，一晚上都沒有睡著。

        不和誰，他需要實踐，被人安全地、狠狠揍一頓。他長相可，材又好，不差男人想跟他開房，當然，其中技術好的確實占比不大。

        如此經驗豐富，不應該在脫這個動作上打起了哆嗦。陶斂一直看著他，無聊地用尺敲手背，但沒有發任何促。

        徐玳把脫去，放在臺面上，只剩了一條小，兩間的東西已經了。

        陶斂可能發現了，對此保持沉默。他把工包拎到沙發上，掀開被，指著床單說：“趴過去?！?/p>

        徐玳往前走了一步，陶斂又說：“都到這地步了還著帽，你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