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他在什么？折騰半天到底為了什么？

        陶斂說：好，你在哪，我過去找你，明天就行。

        陶斂就在門的燈站崗，跟保安一樣敬業，連手機都沒玩。徐玳一過去，兩個人都注意到了彼此。

        陶斂問：我當時得不好，你很不滿？

        酒店就在路邊，看起來倒也還好，跟路邊隔著一小片當作停車場的空地。路邊不好停車，徐玳從欄桿邊的隙里鉆過去，騎到門前找可以停靠電動車的地方。

        陶斂問他：我們什么時候約過？

        第二天，徐玳罩，裝啞巴，臨門時還了一帽。微服私訪的大明星一般騎著電動車趕到了定位地。

        徐玳看得來這個“行”字里到底隱藏著多少東西。

        陶斂說：那我很抱歉，不是故意的。你今天晚上過來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騎過去，在門前折返，跑了一圈，回到了路邊。

        陶斂沒有回。

        陶斂說：你說你什么都可以，是真的？

        陶斂問：你疼的時候不叫？

        徐玳說：我嗓受傷了，說不了話。

        徐玳只好說：快好了，基本沒什么覺了，只是不想傳染你。

        最后約時間，徐玳琢磨了一，不想在緊鑼密鼓的跑外賣中時間趕赴一場焦慮的實踐，所以安排在晚上，七鐘。

        徐玳心一空，像有一電竄上脊梁骨，整個后脖頸都麻酥酥的。他說：嗯。

正騙不了徐玳自己。實在睡不著，他把手機拿回來，看到了一個好友申請，陶斂的。

        說到底，其實也很簡單。徐玳回說：想約實踐了。

        徐玳說：很久之前了，你估計已經忘了。

        徐玳思考片刻，答：我可以忍著。

        陶斂說：行。

        兩人又聊了些，徐玳不死心地給自己找補，果斷推翻了“什么都可以”這句話。不能上床，不能打得太狠，不能玩得太臟，不能打耳光，不能留傷太重，第二天還要上班。

        徐玳一愣，還沒反應過來，手已經打了字：就明天吧。

        照徐玳對他的印象，他估計要罵人了，但是沒有，陶斂問他：我們之前約過？

        徐玳把他通過了。

        燒退了，但冒還沒好，徐玳打了個嚏，爬起來去拿紙。

        約地，陶斂主動表示他來開房，不必AA，徐玳中羞澀，也沒跟他爭這氣。

        徐玳沒忍住笑了，久遠泛黃的回憶只剩了片段，那時候他們太年輕，陶斂確實不知輕重。他說：有吧。

        陶斂沒反駁，一一應了。

        徐玳思考一會兒，說：嗯。

        陶斂問：冒還沒好就來約？能受得了？

        徐玳又猶豫了，這才想起還有許多要擔心的事兒，他不想直面陶斂，但是開了房，脫了衣服，被一頓，怎么可能和匿名份一起全而退？

        徐玳問他：要約嗎？

        又說：我著罩，冒還沒好。

        陶斂跟十年前的土學生氣質相差很大，長了，打理了發，穿著一件黑襯衫，換了一個無框鏡。只是五官沒怎么變，神很好，想必日過得還

        外面又在雨，初秋的小雨滴滴答答，在屋里也能察覺到雨滴帶起的細細的涼風。他在狹小空、被夜間光污染照亮的租屋里走了兩圈，回到床邊，手機還亮著，好友申請還掛在通知欄里。

        沒等他回，陶斂說：只能明天，后天我要差，在外地呆好幾個月，明天不行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