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住了。她的受傷的神直直刺我的心里，讓我突然意識到自己說了多么傷人的話。我想歉，可嚨卻像被堵住，半個音節(jié)都擠不來。

        “我不想起訴。”我輕聲打斷她，視線移向別，甚至沒有勇氣看她的睛。

        空氣瞬間凝固了。程予今臉上血褪盡，她的神從憤怒轉(zhuǎn)為震驚，再到一種深深的受傷。她張了張嘴，似乎想解釋，但最終只是扯一個苦澀的笑容：“季瑤.....你覺得我是那種人？”

        她頓了頓，接著說，“尤其是現(xiàn)在，她又現(xiàn)了，又對你行了實質(zhì)的擾和侵犯，這是新的證據(jù)鏈，我們可以立刻著手收集，錄音、錄像、傷鑒定.....我會想辦法幫你找公益訴訟的律師，費用你不用擔(dān)心.....”

        “對不起.....”我終于擠一句，聲音小得像蚊哼哼，“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太害怕了....大腦一片混沌，我不知該相信誰......”

        我失魂落魄的坐在床上，腦海里一片混亂。李宜勳的威脅、父親的安危、程予今的受傷....無數(shù)碎片瘋狂旋轉(zhuǎn)，化作無數(shù)冰冷的繩索，將我越纏越緊，幾乎窒息。

很多委屈。可你這樣一味逃避，本不是解決辦法！你以為她會因為你妥協(xié)就放過你？她是個瘋！她會把你到絕路！你為什么就不敢再試一次？為什么就不敢相信我一次？”

        她頓了頓，轉(zhuǎn)過，聲音里帶著一絲疲憊：“我去買些鹵味當(dāng)午飯的菜，你先休息一。報警的事....或者想別的辦法，這些午我們再談。”

        “對，我是les，我也確實....對你本人有過好。”程予今終于開，聲音平靜中卻帶著一絲顫抖，“但我?guī)湍悖瑥膩頉]想過要從你上得到什么。我在青旅看到你手腕上的勒痕、聽到你夢里的哭喊，我知你受了很重的傷，我只是.....只是不想看到你一個人沉去。我學(xué)法律，就是想幫助像你這樣的人，幫助那些被欺負(fù)卻不敢發(fā)聲的人。我收留你，是因為你當(dāng)時無可去，睛里全是絕望，我不想你一個人面對那種瘋。可你.....你居然覺得我有別的目的？”

        她說完，徑直走向大門，留我一個人在這空的房間里。

        她的聲音越來越低，她低，肩膀微微顫抖，像是在極力克制自己的緒。

        “相信你？”我盯著她，長久積壓的恐懼和被李宜勳挑起的猜疑在這一刻徹底爆發(fā)，“程予今，你憑什么讓我相信你？你為什么這么幫我？你和我見面，陪我報警，現(xiàn)在還收留我讓我住你家......你到底什么目的？你是les，對吧？les社交件附近的人里就有你，你是不是......是不是也對我有那種想法？”話一，我自己都到一陣寒意，可說的話已無法收回。

        午飯時，氣氛很沉悶。簡單的飯菜擺在桌上，卻無人動筷。程予今沉默地拿起筷，又放，最終，她抬起看向我，那里面沒有了之前的憤怒，只剩復(fù)雜和沉重。

        我僵在原地，手指絞著衣角，心里泛起愧疚和后悔。我想說些什么，想告訴她我不是那個意思，可是卻說不。我知，我傷了她，可我也不知該怎么彌補。那些因為恐懼和猜忌而扭曲的思緒，讓我像個刺猬一樣，傷害了唯一真心幫我的人。

        “季瑤，”她開說，聲音帶著一種刻意維持的平靜，“關(guān)于你的事，我查過很多資料，也咨詢過老師。以現(xiàn)有證據(jù)來看，你理論上是可以起訴的。只是過程會很艱難，缺乏關(guān)鍵的證據(jù)，她家里又有背景，勝訴的幾率.....可能很低，但并非毫無希望。”

        程予今沒抬，只是低聲說：“我知你怕，季瑤。但你這樣，連我都不信，你還能信誰？你這樣去，只會讓那個瘋得逞，把你拖更深的泥潭。”

        程予今手里的筷掉落在桌上。她像是沒聽清，又像是難以置信，直直地盯著我：“....你.....說什么？”

        我沉默了一會兒，深一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