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煙兒肚疼，好疼啊……”

        杜若璞腔微顫，溢壓抑的嘆息。起初只是兩只手悉心摩著，緩慢而耐心。可不知何時(shí)，一只手卻順著纖細(xì)的腰際往上游移，覆在那對雪乳上，輾轉(zhuǎn)，撥著乳尖。

        杜若璞低望著懷中乖順的妹妹，底涌起一片心疼。

        白芍去準(zhǔn)備午膳了，還未及回來。空的齋舍里，只有她低低的呻，半夢半醒間。

        她這經(jīng)痛的老病，即便如今大好，依舊未曾治，更因方才那半碗苦澀藥湯，反叫痛意愈發(fā)牽扯，渾乏力。

        他俯，溫柔撫過她額角，聲音極輕極穩(wěn)：“莫怕，有哥哥在。”

        他先替她理順被汗?jié)竦聂W發(fā)，又將雙手反復(fù)搓，才緩緩探衣襟，掌心覆在她小腹，一一，動(dòng)作極盡小心。

        “晏兄可是染了風(fēng)寒？”他語氣平靜自然，將溫的帕遞到她手邊，“我家母弱常病，醫(yī)者言風(fēng)寒骨，需常以敷助氣血轉(zhuǎn)。我見你面不佳，想來或是相同癥候，不若試一試，聊作解困。”

        輕輕推門，屋并無人聲，唯有榻上微微鼓起一團(tuán)白被。榻畔放著半盞未盡的藥湯，已無氣。

        忽而，一只溫的大掌覆上額。熟悉的，伴著清冽的梅香。

        待白芍端來藥碗，她接過飲了半碗，再是喝不去，隨即了顆酸梅壓苦澀。

        李文博不語，他動(dòng)作熟稔地更換帕保持溫度，仿佛早已過無數(shù)次一般。

        杜若煙正被絞痛折磨得意識(shí)模糊，前的帕氣騰騰，他立時(shí)接過，未及猶豫便探衣，覆于腹，竟真的舒緩了幾分刺骨的冷痛。也無多想，只糊：“多謝文博兄……”

        李文博午膳都未及用，急急趕回齋舍，只為取午后課程要用的輿圖。

        杜若煙聞言沉默片刻，終是微微頷首。那藥湯的滋味她再熟悉不過，其中深意，她心中亦明鏡似的。既是哥哥的安排，總歸不會(huì)錯(cuò)。

        杜若煙仍覺倦怠，閉目又睡了過去。這一覺沉酣，直至午時(shí)才醒。

        “我想著阿晏不利，怕是沒什么胃。”徐文的聲音伴著腳步漸近，帶著幾分朗笑意，“便托膳堂相熟的庖人，借了鍋灶煮了羊湯，給阿晏補(bǔ)補(bǔ)。”

        門扉應(yīng)聲而開，徐文踏室，只見杜若璞正端坐榻邊，手持一碗清粥，仔細(xì)喂到妹妹唇邊。

        “是我，李文博。”他低聲應(yīng)，卻見杜晏額角滲細(xì)汗，手指死死在小腹上，他神微微一頓，

        “什么時(shí)辰了？”

為您求的，隔段時(shí)日就要煎服一回。您瞧您氣比從前好多了，定是藥的功效。良藥苦，可得時(shí)喝！”

        杜若煙抬眸，中光盈盈，似要落淚，伸手便攬住杜若璞的腰，聲音又又委屈：

        “乖，先忍一忍，哥哥幫你著，會(huì)好些。”

        “無妨，白竹在外守著呢。”他聲音低啞，俯輕啄她的兩唇，“哥哥只是想讓煙兒舒服些……緩解疼痛……”

        忽地，屋外傳來白芍清脆的聲音，帶著刻意的調(diào)門：“徐公回來了！這會(huì)兒不是正在午膳么，怎的往齋舍走啊？”

        “誰？”聲音虛弱，像是隔著薄。

        他因母親病重告假歸家，今早方歸，并不知杜晏仍在舍休憩。

        是哥哥。

        杜若煙半闔著，呼漸緩。她偎在他懷里，細(xì)細(xì)的呢喃：“哥哥對我最好了……”

        鎮(zhèn)尺挪開，狼毫筆卻“錚”地一聲墜地。榻上人輕輕動(dòng)了動(dòng)。

        待到“杜晏”眉間漸松，呼平穩(wěn)，他才悄然拾起輿圖，低聲告辭：“晏兄好生休息。”緩緩?fù)?img src="http://www.liming888.cn/wzbodyimg/222iwj.png">屋，將門掩好。

        李文博腳步一頓，旋即放輕動(dòng)作，悄聲移至?xí)盖?img src="http://www.liming888.cn/wzbodyimg/02vMv3.png">取輿圖。

        “哥哥……別……”杜若煙驚詫察覺，輕著推拒，“會(huì)被人瞧見的…”

        杜若煙撐著要坐起，終究沒能支住，只輕聲：“原是文博兄。”

        李文博沉默片刻，忽然轉(zhuǎn)倒了一盆，汲濕了巾帕再擰。

        “巳時(shí)了。學(xué)們都在上課，大公已替您告假，今日便好生歇著吧。”

        杜若煙在榻上翻來覆去，已是睡意全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