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國華的目光轉向莊雅婷，語氣略微加重：“但雅婷，你的存款指標要求月日均50萬，我看了一你離考標準差得遠。實習期就剩一個月了，你得加把勁了。”

        “坐。”他指了指桌前的兩把椅。

        “開個。”男轉過，目光落在她臉上時，明顯亮了一。

        事實上李廣并非沒有銀行賬，他經營網店的一直走另一家大型商業銀行。選擇來這里開，一是圖個離家近方便，二是…那位挑白凈、顏笑的大堂經理，確實給他留了印象。

        莊雅婷和胡彥祖對視一，默默坐。莊雅婷的手指在膝蓋上微微收緊，指尖不自覺地摳著的邊緣，試圖掩飾心的緊張。胡彥祖則翹著二郎，雙手隨意搭在扶手上，姿態輕松得像是在自家客廳。

        她努力保持鎮定，聲音卻不自覺地帶上一絲顫抖：“行長，我……我會想辦法的。”

吧，能拿到實習證明，簡歷好看，再找別的機會…”她只能這樣蒼白地安自己。

        “開請您先這邊填一申請表，然后我幫您取號……”這種神莊雅婷太熟悉了。她長，膚白皙，即便包裹在刻板的職業裝，也難免引一些不那么令人舒服的注視。尤其是對方臉上那從眉骨劃到臉頰的猙獰傷疤，更讓那打量帶上了幾分野蠻的意味，讓她從心底泛起一絲惡心，維持的笑容變得勉而脆弱。

        “雅婷，你的困難，我不是不了解。”李國華向后靠椅背，雙手交叉置于腹，語氣放緩，卻更令人窒息，“但規矩就是規矩，存款任務是衡量員工價值的

        玻璃門被推開，帶一陣濕的風。莊雅婷迅速斂起所有緒，臉上重新堆起職業化的微笑，迎了上去。

        莊雅婷推開門，率先走去。辦公室不大，陳設卻透著一種刻板的秩序：文件整齊碼放，墻上掛著勵志書法，書柜里是裝的專業書籍。李國華坐在寬大的辦公桌后，四十多歲，發卻已花白大半，梳得一絲不亂，金絲邊鏡后的目光銳利如鷹。他穿著熨筆的深灰西裝，襯衫紐扣扣到最端，渾散發著嚴謹而壓抑的氣息。

        李廣倒也沒有糾纏她，只是了聲謝，拿了單歪歪扭扭地開始填寫。大廳客寥寥，業務很快辦完，他著新開的銀行卡，轉離開，沒再多看莊雅婷一。

        胡彥祖了，嘴角那抹得意的笑幾乎藏不住：“謝謝行長肯定，我會繼續跟好客的。”

        莊雅婷的心猛地一沉，直墜谷底。嚨像是被什么東西死死扼住，發不聲音。她每天在大堂，接的不是咨詢業務就是幫忙填單取號，本沒有任何直接拉存款的機會。對相比之，胡彥祖不僅有本地關系網，還有柜員的便利條件，簡直是天壤之別。這考標準本就像個笑話。

        李廣的影剛消失在玻璃門外，莊雅婷就被叫去了支行長辦公室。

        她面前的是一位年輕人，二十的樣，不過一米六五，矮胖的材裹在寬松的背心里，穿了一條短，顯得有些臃。他一邊抹著汗，一邊走了過來。

        “。”李國華的聲音隔著門板傳來，低沉而帶著不容置疑的權威。

        “本季度的存款任務，你們倆都知況……形勢不容樂觀。”李國華推了推鏡，目光在兩人臉上掃過，“彥祖，你家里資源不錯，柜臺業務也上手快，客維護得好，任務完成問題不大。”

        站在辦公室那扇深的木門前，莊雅婷深了一氣，仿佛要汲取一勇氣，才輕輕敲了敲門。胡彥祖不知何時也跟了過來，悠閑地站在她旁。他比莊雅婷半個，五官俊朗，鼻梁直，嘴角總是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像是對一切都毫不在意。

        莊雅婷幾不可察地蹙了眉，秀氣的鼻聞到一隔夜的酒氣混合著汗味。但是她還是面微笑地迎了上去：“你好先生，請問你想辦理什么業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