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盡的資源和縱容，他從未嘗過真正的挫折。一個順風順慣了的人，一旦遇上自己極度渴望卻掌控不了的人，很容易就走上了極端。望得不到滿足，便會滋生扭曲的占有和毀滅。”

        沈太太猛地抬，滿淚光：“可他……他只是一時糊涂啊！他還只是個孩！斯珩，你不能……你不能因為他這一次犯錯，就徹底毀了他！他的人生才剛剛開始啊，他還有大好的前途！”

        “前途？”沈斯珩眉梢微挑，語氣帶上一絲冷意，“周若滌也是個孩，她的人生難不是才剛開始？你兒的前途，憑什么要她來犧牲？憑什么用她的清白，她的尊嚴，她的未來，去換取卿辰的大好前途？”

        沈太太臉一僵，呼急促，雙唇抖得厲害。半晌，她擠一句蒼白的辯解：“可她不是沒事嗎？再說，她和卿辰……他們不是也投意合？年輕人就是一時沖動，玩過了火而已！卿辰現在已經受了傷，這件事就到此為止，好不好？算二嬸求你了！”

        “算了？”沈斯珩的目光驟然冷，“二嬸，你知你在說什么嗎？一個女孩的尊嚴，你輕描淡寫就要一筆抹去？你說她沒事，那是因為你看不到她的恐懼。你兒的傷是傷，她心里的摧殘就不是傷？你看不見，就能當不存在？”

        “如果今天，遭遇這一切的人，是你那個夭折的女兒。你還能說算了這兩個字嗎？”

        “我的女兒……”沈太太猛地低，淚像斷堤般涌落，肩膀不斷搐。她聲音細若游絲，幾近崩潰：“別說了，求你別說了！我已經失去了一個女兒了，我不能再失去卿辰！斯珩，我不能再失去他了，他是我的命啊！”

        那是一個母親最深切的恐懼，也是她最致命的肋。

        沈斯珩沉默了片刻，再開時，語氣緩和了些許：“保護他，不等于縱容他。恰恰相反，正因為他是沈家的孩，未來肩上的擔更重，所以他才必須學會為自己的行為負責。否則，他永遠不會長大。”

        沈太太抬起淚，顫聲問：“斯珩，你告訴我，接來，你打算怎么？”

        沈斯珩迎上她的目光，緩緩：“我會確保周若滌不會受到任何分與擾。這是我的底線。”

        他稍作停頓，給了沈太太最關心的分：“至于卿辰，他必須接受懲罰，深刻反省。懲戒會在家族行，沈家的臉面，我會保住，不會讓此事外。這是目前，我能給的唯一承諾。”

        “斯珩，你能不能，再寬容一？卿辰真的是一時糊涂……”

        沈斯珩目光淡漠，似乎有一抹諷意：“如果侵犯他人意愿都能用糊涂來解釋，那這世上所有的惡，全都能被原諒了。”

        “二叔剛才有句話，其實用在他自己兒上更合適。有其父，必有其。他大概從未想過，自己那一套視他人為附屬品，可以隨意踐踏的派，會被卿辰原封不動地學去。并且，踢到了鋼板。”

        沈太太如遭雷擊，瞳孔驟然收縮，連呼都停了片刻。

        她忽然伸手抓住沈斯珩的衣袖，聲音絕望：“斯珩，我求你！我求求你放過卿辰！我替他向你歉，向若滌歉！我可以跪來給她磕認錯！只要……只要別毀了他！別毀了我的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