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神逐漸平復，重新恢復了那個眾人所熟悉的，端方冷靜、不可接近的上天都日座掌座。

        他怔怔地伸手，想要再去碰，卻只抓到了一片空氣。

他不能接受這樣的事實，他無法接受她恨他。

        “朝君。”那只手探他的衣襟，住了他的心。

        是他之錯？是命運的戲？是天的刻意？

        他問：“為什么答應要保護好她，卻沒有到？”

        朝日晞睜大了睛，不敢置信還能再見到她。

        心神劇烈動之間，他行翻涌的緒，深深了一氣，開始歸攏思緒。

        他低，看見一名女伏在他的膝上，一秀麗的烏發蔓延，形婀娜。

        “現怕是已經和月座打起來了。”

        小世界，他答應她：“此行上天都，吾會保姜姑娘不死。”的記憶歷歷在目。

        圍繞他的白石墻被生生打了一個窟窿，他以為的天搖地動只是心境的天搖地動，沒想到，整個問心殿，上天都，都在天搖地動。

        可是朝日晞知，殺了她的人，應該是他。

        也不想去。

        她柔弱的靠在他的懷里，手撫摸上他的膛，緩緩摩挲。

        他不想面對她的丈夫，那個可以毫無顧忌、理直氣壯地為她手的人。

        朝日晞頷首，表示知悉。

        是她。

        “也怪月座，竟擅自將人提走，要殺之。”

        的痕沾濕滲透了他的衣袍。

        天搖地動。

        他問：“為什么不肯承認自己的？”

        有人在喊他。

        三個問題，如利刃般鋒利，一刀一刀剖開了他。

        好像眾人都默認了造成上天都天搖地晃的兇手就是月夜朧，竟是連一忙也不想要去幫的意思。

        問心殿外一光閃爍沖了來，朝日晞抬手一攝，將光扣指尖。

        小心翼翼的把她納懷中，捧住了那張仍舊在落淚的臉，想要吻掉那些破碎的淚。

        那人欺近。

        神降之時，明明目光已經轉向了黑崖，察覺到了那里有異動，為何沒有過去？

        是大日的弟在傳信：“稟朝君大人，月座大人與外來者已交戰，大日大人正在旁調停，請問朝君大人可否蒞臨？”

        朝日晞眸光沉了沉，指尖微動，將那縷光碾滅。

        他不會去。

        神官語氣平淡，像是在陳述一件與己無關的事。

        “朝君，回神！”

        兩人言語間，上天都再次一陣劇烈晃動，遠殿宇隱隱傳來細碎的轟鳴之聲。

        “好”字險些脫而，卻被一聲厲喝打斷。

        “可不可以，把心給我？”

        她的淚一顆顆落，濕了她蒼白的臉龐，她一臉淚意瑩瑩，猶如被雨打濕的山荷花，脆弱又....令人憐惜。

        耳畔突然響起一個熟悉的聲音。

        若不是有人行打斷，他怕是已經被心給吞噬。

        那個，她真正屬于的人。

        “好冷呀。”

        原來那個他，是他的心。

        朝日晞一個問題也答不上來。

        那名神官神平和，神從容，受了他這一禮，甚至他還給朝日晞說了他的建議：“朝君現在不適合問心，若是可以，還是去走走罷。”

        見朝日晞眉微蹙，中一絲疑惑，神官便主動開解釋：“南楓華界主跨界而來，說要來殺他夫人之人。”

        他問：“為什么沒有去救她？”

        是她在哭。

        朝日晞緩緩起，衣袖一拂，震開了碎裂在地的白石殘片，踏了那塊混亂的地方，朝那個打斷他的心的問心殿神官致謝。

        “朝君，我好痛。”

        他神未動，只是垂眸立在原地。既然大日已經過去，他再過去也沒有意義。

        懷的女消失不見，如沫泡影，亦如空境夢。

        月夜朧質問他：“你是不是對她有了？”那時的他沒有說話，沒有深究，沒有去想為什么。

        話音微頓，他微不可查地嘆息了一聲，似在慨，又似在替人惋惜：“原來朝君帶回來的那名女，是南楓華界主夫人，怪不得朝君要保她。”

        “朝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