擊斃目標人之后，特快速地離開了現場，但并未走遠。幾名特勤人員從宅邸來查看況，視頻就此結束。三百零二個小時，攝像機沒電了。

        ‘我在這兒是為了不付任何代價地扣扳機。’特伸手，正接過手表，背景里傳來腳步聲。白蘭看見第三只手搭在表盤上，其襯衫上裝飾著一枚藍寶石袖扣。屏幕再度黑去。

        沒什么有用的信息。白蘭有些煩躁，快至第三段視頻。王冠的小男孩兒在花園里過生日，后的禮品堆成小山。坐在一旁秋千上擺相機的是艾斯奇弗。

        “K-dog的資料保留了嗎？圣母堂失竊時，藝術犯罪組借給帕茲局長的那個線人。”

        看來‘游騎兵’安保公司的軍團長不是特謀殺的第一個人，這男人才是。他的份是什么已經不重要了，無區市民民主政府的官，在戰期間與艾斯奇弗交易，不用說，他顯然參與了走私，或直接、或間接地導致了血灘慘案的發生。

        那是剛才特背后的位置，她拿起手表的動作或許能夠拍攝到相應的場景。白蘭將視頻往后倒，調至最低倍速。特的正上方是宅邸的天曬臺，支著太陽傘和一張大圓桌，前后四名特勤，桌前五人，玻璃門后還有一人，探探腦的，似乎正準備臺。

        “好吧。”白蘭有些遺憾，“我再發張照片給你，你拿去給祁教授辨認。照片里的這幾個人，在《五王圖》首次展的發布會上，她應該見過其中一位。另外，讓她聯系一周青探員，看能不能打聽K-dog的底細。我想她被藝術犯罪組招安的契機應該也和《五王圖》有關。”

        血灘慘案的發生超了所有人的預期，各個文化區派執行維和任務的軍隊駐扎地遭遇轟炸，戰地記者曝光無區官員涉嫌非法購買軍火并將其輸送至極端組織，輿論嘩然。協商聯盟的公信力遭到質疑，就連層腐敗都算不上什么爆炸的丑聞，權力主面對巨額財富時的讓渡和妥協才是爭議的焦。無區的戰是由系統的恐怖主義活動所引發的，這一事件早已脫離其原本的質，成為代表著象概念的象征符號。

        在場景變換時，白蘭將視頻調回一倍速。宅院的全貌映簾，她掏手機拍了張照片，發送給德爾卡門。

        白蘭大致能夠拼湊事件的始末：曼儂的生意有些太過火了。僅艾斯奇弗知的，就有超過十萬件殺傷武和一億發彈戰區。像這種大圈的生意，白蘭沒有染指過，不代表她不知行，她也買過一些沒有序列號的組裝槍，可以不用，但不能沒有。通常況，只要分少量多次運輸，很難被海關察覺，申報容填‘家庭用品’或‘建筑材料’都可以。但怎么說呢？走私手槍和左輪是一回事，走私AT4火箭筒和反坦克武就是另一回事了。

        如果以此為據，判斷曼儂的金主媽媽就在這幾人之中，屬實有些草率，不過白蘭卻有個相當意外的發現。她盯著玻璃門后那滿栗卷發、狗狗祟祟的女人，撥通了德爾卡門的電話。

        她們在看什么？白蘭注意到特勤人員的視線落在屏幕的右上方。

        電話那的德爾卡門沉默了一陣，是在翻看文件夾，片刻后回復“沒有。只知被周青探員逮捕，判了四年，獄后成為她的黑線，應該也在保護計劃里。”

        當前的拍攝者是誰？白蘭滿霧地聽完了一整段生日歌，在小男孩兒蠟燭時敷衍地拍手，繼續快。接來的容依舊乏善可陳，分糕、玩游戲，簡直毫無新意，她給伊頓過生日就不會這樣。

        雖然分辨率很低，白蘭還是認了曼儂，她的肢語言看上去不算特別緊張，有些諂媚，帶著種幽微的觀察和期待。盡白蘭不是很想打這樣的比方，但曼儂真的有像她小時候完蠢事請加西亞幫忙收場的樣。

本就是個不需要接互聯網的單機游戲。

        黑轎車停在宅邸外，拍攝者正要上車，驀然響起沉悶的槍響，是裝備了消音。視角極速變化，想來此人已經中槍倒地，幾分鐘之后，畫面上的血漬被抹去，特抬起他的胳膊。

        ‘我說過，我記得你的臉。’她將手表摘，佩在自己的手腕上。血泊中是個男人，穿著防務報辦公室的制服，袖別著一枚藍寶石。

        戰爭必須勝利，繼承法瑪二世之遺志的市民民主政府必須即刻上臺。此事不能再拖去，否則上個世紀的星星之火將以燎原之勢引燃

        當前視頻還是針孔攝像機拍攝的，之前凱米拉說過，這臺設備能運行三十多天。白蘭摁暫停鍵，仔細看了視頻上方的日期。其時間跨度之大，讓人措手不及，距離前兩段視頻已經過去將近七百個小時，二十九天，也就是說血灘慘案已經發生過了。特沒有搭乘返鄉的航班，她叛逃并加了‘游騎兵’安保公司，成為雇傭軍團的成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