復療程的第一階段剛結束，我送你去瞧瞧她吧？住幾個月，等開學了再回來，我們一起去報。好不好？”

        “她…如果她煩我了，不喜我了，她是不是就不讓你跟我接了？我們就不能繼續朋友了，是嗎？”天鵝在來之前就已經有了這樣的心理預期，他依稀察覺到，埃斯特會很嚴厲地控制圖坦臣。

        他還是把埃斯特想象得太溫柔了。一個結社黨首、政治掮客，一個掌握著巨量財富的年輕教母，她不一定是個純粹的壞人，或許也有幾兩俠骨，可她又能尚到哪兒去呢？

        即便圖坦臣早已對埃斯特屢創新低的限有所準備，可事到臨，總還是會震驚于她的不擇手段和鐵石心。在她邊總會覺得很舒適、很安全，然而日常生活低效重復，德標準逐漸降低，她是那種會用溫煮青蛙的人。

        自她接手家族事務，至今已將近十年，她從來都沒有大張旗鼓地對付過誰，但她的對手和仇家一個接一個地退了競爭的心。她并不兇猛，也不剽悍，但她的確備某種腐蝕與顛覆，她黑如漆的雙陰惻惻的，在名利場中搜尋能夠圖謀的獵。只要接受她的恩惠，哪怕一次，也必將在日后的某一天付超乎想象的昂貴代價。

        有時候圖坦臣真的會懷疑她是名為‘倢希亞’的魅，是誘使亞當吃蘋果的毒蛇。她的力量等同于改變力，她會賦予那些狂暴的人、犯罪的人、狂怒的人，一種超于天母的力量，但也使得她們終將被天母找到。她并非邪惡，但這是她的工作。

        “我去打個電話，替你安排一。明天晚上我讓人送你。”圖坦臣沒有正面回答天鵝問題，甚至都沒有敢看他，只是起上樓，吩咐烏戈招待客人。

        打給誰呢？昆西？她現在跟埃斯特在一起，肯定會不分青紅皂白地追問，一準壞事兒。如果拜托媽媽，媽媽會疑心他和埃斯特是不是鬧矛盾了，保不齊讓特拉什姨媽和安東叔叔知，那就不好了。加西亞呢？她倒是不會問，但她神經大條，肯定會冷不防地在家族聚會上提起，讓人措手不及。

        思忖片刻，圖坦臣撥通了電話。

        “大。”圖坦臣垂簾“是我，圖坦臣。我有件事要拜托你。”

        其實圖坦臣一直都有兒害怕邁凱納斯，她嚴肅、莊重、不茍言笑，是位鐵腕人。大多數時候，她殺伐果斷，游刃有余，事公允，可一旦涉及埃斯特，她就變了。

        圖坦臣還記得埃斯特分娩的那天，邁凱納斯匆匆趕到，那是擁有相當社會地位的女人所能兼顧面與速度的最快步伐。走廊的燈籠罩著她，新剃的圓寸緊貼，她的白發極短、極，臉上的皺紋與刻痕比往日更加冷。她接過手術同意書的動作可以用‘奪’來形容，紙張鋒利的邊角在圖坦臣的虎留極深的劃痕。整個過程中，邁凱納斯沒有一句話對他說，甚至對他有些責怪和埋怨。盡她們也是姊妹，但邁凱納斯明顯和埃斯特更親。似乎在有了埃斯特以后，邁凱納斯就變成她一個人的了。

        ——夫？

        邁凱納斯的聲音從電話那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