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方。

        很久以前，她的確看孫遠舟如同防賊，事到如今雖然她仍對他有三分輕視，她也不得不承認，孫遠舟沒有花過她的錢，也沒有蹭過她的。

        在她浪費掉的時間里，他已經心無旁騖地走了很遠，她引以為傲的份成了一紙空談。

        “真沒想到呀。”池月嘆，“我當年可是把你視作榜樣。平時不說話，私底偷偷找了邁巴赫，悶聲大事的人才。”

        “不好意思，讓你失望了。”齊佳后知后覺，“怪不得我總覺得你圍著我轉！”

        “我覺得你特別有意思。那時候你坐書架過的角落，你還記得嗎？為了找你，我一天過去四趟，各種各樣的借。”池月笑，“你卻一直不理我。”

        白婷婷說齊佳結婚了，她比誰都愉快，仿佛好事降臨在自己上，這條路線終于有跡可循。

        但結婚照上并非意氣風發的謝坤，而是一個完全陌生的男人，面無表，神冰冷。那一刻她到落寞，甚至悲愴。齊佳把結婚照放在最顯的地方，仿佛對她說，想看就看吧，想笑就笑吧。

        “他也不是一好沒有。”她酒量差，趴在茶幾上發呆，“他一個月只花五百塊。”

        說罷她被自己逗樂了，撥著寶格麗戒指：“可能也沒有五百塊，他連車補飯補都花不完。”

        “他沒有娛樂？”

        “沒有。”

        “不買東西？”

        “不買。”

        “那他活著嘛？”

        “好問題。”

        池月倒一涼氣：“他衣服不會也是發的吧？”

        “對啊，不然呢？你去國勘所看看，清一的土老帽。”

        就連成峻也難以免俗，更別提其他人。她從沒指望過孫遠舟華麗變，她也不想對他行任何改造，他不需要花錢買新衣服。

        他這輩都是那樣了。穩定的、毫無新意的、永恒不變的船錨，靜靜在風雨打里變得銹跡斑斑，可悲的一生。

        她默默哼歌，把枕在池邊，手機在包里震了又震，池月第四遍才注意到，來電“孫遠舟”，她推人不見起，只得自己接通：“我是她同事，池月。她不勝酒力，今晚住我家吧。”

        “喝得多嗎？”

        “不多，一果酒，一瓶燒酒，兩瓶啤的，還沒開始就倒了。”

        “不麻煩你了，我去接她。”他沒等池月聲，淡淡問，“你家在哪？”

        孫遠舟半小時后了門鈴，池月把她攙扶來，她暈花，腳步虛浮，像踩在薄云上，到了門她又想上廁所，留池孫兩人面面相覷。

        孫遠舟禮貌地站在門外，一步也不邁過線，池月邀請他來坐，他微微搖，停在黑漆漆的樓。

        離近了看，她打算收回自己的話，孫遠舟可不像日本人的司機，哪有眉這么正派的俊司機。他只是過分樸素，他的英俊便被這樸素吞噬了，泯然眾人矣。

        她側回避。孫遠舟自帶少近人的疏遠，讓她沒敢堂而皇之地審視他。

        她用余光瞥他的手表，普通的天梭，還有帶，帶扣上印著國字號。

        “五百塊”搞不好確有其事！

        齊佳跌跌撞撞從洗手間走來，門的冷風把她醒了，池月給她披上大衣。

        她呆滯盯著前的男人：“…你好。孫遠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