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可意妹妹的……是主人唯一的小狗。”

        我甚至被害妄想癥發作似的想：待會見到的會是只有嚴總，還是……

        我推脫說自己正在溪州暫時回不去，剛想說有空再約，她突然發的消息令我背后一涼：“我現在就在溪州呢，你給個位置我去接你。”

        回寧城的前一晚，我提前收好了行李。

        畢竟她從到尾壓沒明確說自己是一個人來，也沒說為什么不容置喙地非得要見我。

        “唔……是。”

        我猜是會的。

        “好想你。”

        從來沒覺得樓的電梯這么漫長。

        “今晚有空嗎？我想約你來聊聊。”

        原先是計劃今晚就回，可鐵預計到達的時間得過了半夜零，況且幾個同事都想趁著沒工作的晚上去玩一圈，我只好再勸自己等待最后不滿二十四小時的倒計時。

        她說要等我回來，要第一時間抱著我，要一整天都抱著，作為第一次直面分離的獎勵。

        “嚴總好。”

        哭到缺氧昏腦漲，竟然什么都沒收拾，就這么躺在床上睡去。

        “說完整給我聽。”

        玩壞我吧。

        手機上彈了一條好友申請。

        我當然記得，就是之前聚餐時主動提起媽媽的那位。

        也許想見我的本不是嚴方明。

        喻可意從不熬夜的，這條消息發送的時間竟然是將近凌晨四，我惴惴不安地收拾完洗了個澡，讓樓前臺送了冰塊敷睛，調整好心，才跟她說：

        那次飯局結束臨了前，嚴方明和我說了句“代我向你媽媽問好”，我那時喝的暈，隨答應來沒當回事，現在突然清醒過來覺后怕，仿佛已經聽見屏幕那端的人以局外人調侃的語氣和媽媽談論起最近我在什么。

        沒能為對方的淚生生凝成銳利的冰，薄而銳利，一就能里。

        我以為是總公司的某個同事，沒立即同意，結果對方沒幾分鐘又發來一條：

        然而真正約好見面，我才后知后覺地到害怕了。

        “最近忙嗎？”

        維持語音通話格外耗電，差不多是在我睡過去兩個小時后電量就告罄了。

        也只有這樣才不會被對自己的極端厭倦裹挾，能覺到自己被需要，面對望時最原始最丑陋的一面被人好好地珍惜著，即使無法徹底治愈分離的不安，也能有效地加注一針鎮定劑用于安撫。

        我說還好。

        恍惚間，似乎是三年前對著鏡自到崩潰的人與我同時開。

        開始不受控制地淚，沒有生理痛苦和心理創傷這樣的源，只是單純地要淚。

        好想回去，抱著她。

        啊，非要說是什么原因的話，我覺得是要替上一次失敗告終的分離重寫結局。

        在任何人看來我都算是欠了她生意上的人，她當然不會從我上討價還價要回來，但肯定會知會她那位多年未見的好友，跟她說“我最近見到了你女兒”。

        “可意，”我不記得這是第幾次喊她，她每次都不厭其煩回應，我忍不住再多念幾次，“抱抱我，求你了……”

        依舊是惶恐的，但至少不是一個人在面對那塊照映的鏡，而是被她好好地哄著，無論怎樣放縱都能聽到她夸獎說表現的很好。

        找不到診療的原因，因此就隨它去。

        再次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早上，手機早已沒電關機。

        “我是嚴方明，之前我們見過，你還記得我嗎？”

喜被你命令著……啊……”

        我急忙充上電看時間，還好，早著，就算洗個澡再浪費時間都不會遲到。

        要是能一直這樣互相浪費時間，大概未來幾天不會太難熬。

        她耐心地聽我哭，沒有勸阻或者寬，只是安靜地聽著。

        嚴方明和她的關系曾經是不錯，靠譜的合作伙伴，或者更親密些，算得上是朋友，不知在這么多年后是不是會因為我再續上聯系。

        “我醒了，昨晚手機沒充上電自動關機了。”

        是完完全全屬于她的。

        “你好，小喻。”

        因為兩個甲方客臨時提要求，不得不修改會議時間，定好一周之解決的工作一直拖了小半個月才結束。

        “嗯，抱抱，我記著呢，，當然要抱抱你。”

        緊張地開語音通話的記錄查看，我松了氣，還好不是被她主動斷開的。

        思來想去，最后沒有直接拒絕，勸自己說畢竟是還在合作的客，不該沒禮貌。

        “好好睡，我等你回來。”

        像上次那樣互相敷衍著不敢多說，在勉為其難地給對方自己過的很好的假象，實則都在被瘋的邊沿。

        “你是主人最乖的小狗，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