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杭不敢再繼續(xù)想去了，她覺得孟開平指定是在酒里了什么藥，總之責(zé)不在她。再一條，縱之后若是有孕，倒霉受罪的不還是她這個女人的嗎？

        從沒有哪一份信帶給師杭這般的震撼，連張纓跑了都成了陪襯。她將最后一句反復(fù)念了十?dāng)?shù)遍，平白直敘的一句話，生生給她念了些微冷汗。

        咳，要是這么說，她也不算太過分……對罷？

        天光大亮后，直到巳時末，師杭方才幽幽轉(zhuǎn)醒。她額間鈍痛、重腳輕，幾乎快起不得，好容易緩了半晌，才勉力扶著榻邊的欄桿半坐起來。

        念及孕一事，師杭立時便急了。她匆匆裹了衣服榻，正要開門喚人來，卻見一旁的桌案上放了一張小箋。

意幾乎快要滿溢來了，他希望，她能憐憫他，同樣施舍給他一丁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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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走得匆忙，只留了兩句話。

        這一夜，先分明是刀光劍影，最后卻過得活生香。

        甚至在床事上，她也本不喜所謂溫柔的撫，孟開平那樣霸暴烈的格，剛好長在她心坎上。師杭自己想象了一行房前若有個規(guī)矩守禮的男人先同她噓寒問、之乎者也一番，怕是前戲還沒，胃先倒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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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哪！！！

        師杭沒想過孟開平走人后會給她留話，可一看信箋上筆鋒銳利卻不大好看的字跡，師杭不得不確信，倒還真是他留的。

        “張纓城，勿逃勿憂，吾不傷她，三日必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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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里只有她一個人，師杭茫然環(huán)顧屋的陳設(shè)，掠過凌亂的錦被、翻到的酒壇、燃盡的長燭……最終視線停留在墻邊的那桿亮銀槍上。也不知動了哪一神經(jīng)，她猛地恍然，霎時間，槍的紅纓都勝不過她面頰緋紅。

        師杭實在不記得昨晚到底跟孟開平聊了些什么，又是怎么稀里糊涂跟他發(fā)展到這一步的，但她不得不承認(rèn)的是，孟開平對她確有一種難以抗拒的引力，這才以致于她腦略微發(fā)昏便被他帶溝里了。

        她被抓住的當(dāng)晚，居然就跟孟開平睡了？

        她記得，自己張狂乘在他上似騎般，肉稍稍一緊便聽聞男人一聲悶哼……

        她似乎記得，他們了遠(yuǎn)不止一次……

        她還記得，她最后被灌到滿滿當(dāng)當(dāng)，小腹鼓脹，那男人輕輕一碰，便涌一大灘白漿……

        師杭懊惱悔恨地掩面，哭無淚。畢竟酒是她要喝的，人也被她上了，誰占便宜誰吃虧本扯不清。她到底是個怎樣的女人啊？難她好至此，咬住便不放了嗎？

        糟了。

        文采斐然固然好，卻不是必需的。其實她本不喜書生，她喜的，從始至終都是有韌不、毅力卓群的男人。孟開平就像是為這八個字而生的。

        他是說，他為了避孕，特意又找王太醫(yī)拿了藥？

        ……

        滿屋馥郁甜香，孟開平睜開，正對上師杭那雙濕漉漉的眸。她的肌膚瑩瑩生光，雪乳顫顫連波，在燭光的一切景都在蠱惑他的心神。兩人的緊貼在一起，亦不留一絲隙，恨不能長久如此再不分離。

        在認(rèn)識孟開平前，師杭一直信自己喜的是儒雅隨和、文質(zhì)清雅一類的男人。孟開平相較于此，不能說是小有差距，只能說是南轅北轍。可跟孟開平長久相后，師杭才既驚心又后怕地意識到，她從前太不了解自己了。

        師杭垂呆怔許久，無數(shù)片段在腦中閃過，可她無論如何也接受不了這個赤的事實。

        “王太醫(yī)之藥甚好，為夫飲服數(shù)月，甘之如飴，夫人勿懼。”

        都是交媾過留的痕跡，由不得師杭否認(rèn)。上的掌印清晰可見，可間并無骯臟，師杭用手捶了捶，行拼湊起前一晚支離破碎的記憶——

        給這小喝上癮了唄？

        那她先前背地里偷偷摸摸毒又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