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溶溶敲完最后一個單元格，保存文件，才轉看她。女生的眶有紅，睫濕乎乎的，顯然是嚇得沒緩過來。

        不過聊得大多是些廢話，無非是問工作況怎么樣，有沒有吃早飯之類毫無意義的問題，所以她對這些容也記不大清楚。

        她把錯誤標來，截圖發給小周，附言：【改一】

        小周聽得更多，更加發抖，手撐著桌面才勉坐穩，見李溶溶一直沒說話，又小聲問：“溶溶，你昨天不是請假了嗎，沒去濱江路那邊吧？”

        李溶溶沒回話，她已經想起來了。

        沒人說話，只有幾個人輕輕了。

        經理嘆了氣，又補充了一句：“別亂傳謠言，也別自己嚇自己，警方會查清楚的。”

        小周很快回復：【好的溶溶，謝謝[小貓表]】

        好可憐。她想。

        “不用。”她應。

        “要不你也找個人陪你？或者晚走，等路上人多了再回。”同事有些擔心，她是個信佛的人，遇到這種事難免會想太多。

        李溶溶了，說：“謝謝。”

        她見過幾次，他端著杯走回獨立辦公室，有時候還會留來和員工有說有笑地說話。

        午飯時間，同事們三三兩兩地去堂，沒人再提顧慶生的事，卻也沒人說話，氣氛悶得像要雨。

        她哆嗦著嘴唇，牙齒磕得一上一，“是啊是啊，顧總好可憐，怎么就被害了呢……”

        “另外，工作別耽誤，顧總手上的項目，暫時由我接手，有不清楚的地方隨時找我。”

        說完他就走了，辦公室里的沉默又持續了幾分鐘，大家很快專注自己的活，小心翼翼地不發任何聲音。

        回到工位時，門經理拿著文件夾走了來，辦公室瞬間安靜來，剛才圍在一起的同事都飛快地坐回座位，假裝在看電腦辦公。

        隨后，李溶溶抬看了，墻上的時鐘指向十半。平時這個時候，顧慶生會來茶間泡一杯速溶咖啡，不加糖不加。

        “聽說警察午會來公司筆錄呢，要問我們昨天午在哪兒，有沒有見過顧總……”

        “去過一次，看完心理醫生順路回家，在附近的便利店買了吃的。”李溶溶伸手拿過桌角的玻璃杯，起去茶間。

        茶間的龍著冷，她接了半杯，仰喝了一。

        “這個我昨天還在加班呢，一直到深夜十才回去。警察來了別找我啊，我可不想被扯去。”

        旁邊的同事還在聊，有人已經掏手機刷新聞，手指飛快地劃著屏幕，一字一句念：“最新消息！警方說還在查，沒找到兇手的線索，只說兇手可能攜帶兇，讓大家晚上別單獨走夜路。”

        上個月中旬左右，她加班到八，改完報告發給顧慶生，他只回了句再改，沒說哪里錯。后來她還是自己的想法重新寫了一版，他居然也通過了。

的謀殺案，沒有人會對潛在的威脅無動于衷。

        李溶溶對著報表逐行對，發現了好幾明顯的問題，應該是上個月實習生錄時的錯。

        “大家先停一，”經理的聲音嘶啞，底也有紅血絲，“關于顧總的事，警方午會過來了解況，希望大家合。”

        另一個人接話：“我今晚班得讓我老公來接我，太嚇人了。溶溶，你晚上回家也注意，你住的那片好像離濱江路不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