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她嘛突然想起來招惹哥哥。

        她摸不清哥在想什么，甚至忘了該怎么跟他對話，巴巴地回答：沒、沒什么事。

妹一鼓作氣對著聊天框丟三個字：對不起。

        ：回家之后，門都鎖好了吧？

        ：爸媽沒回來？

        那邊沉默了一陣，回答得理所當然：一直沒給你發消息，對不起。最近降溫了，上學有沒有穿厚？不想穿秋，至少也得換條加絨的……呃，抱歉，哥哥又，忍不住，真的不好意思。

        ：哦……哦。原來是這樣。妹有好笑：你太擔心了，大家長。

        妹抓狂，不知是撤回還是補救一翻，一會打完字又刪，一會在表包里挑挑揀揀。最后全都放棄，算了，隨他怎么想，反正她歉了。

        混，怎么還問可不可以，你本來就是我哥――這不是讓我更難開嗎？妹正醞釀著，通話對面隱約飄來一個陌生的男聲：怎么就到讓人叫你哥哥的階段了？這么快。

        ：嗯，這兩天差了。

        應該不是錯覺，對面隱約傳來哥憤怒的哀嚎聲。

        妹獨自趴在床上，淚無聲落，哥掏心剖腹地說到最后，尾音又是一顫：哥哥說這么多，又惹你煩了？

        隨即噎住。自己到底在什么啊！

        ：什么事了？

        ：好好好，那別叫笨了，叫一聲哥哥好不好？好久沒聽你叫人了，可以嗎？

        幸好幸好。看來她和哥也沒那么不熟。

        太突然了！而且毫無誠意！

        ……得。妹現在生一種荒唐的無力。

        妹心火蹭一竄上來，不由提音量：你什么歉！

        ：在家。

        哥明顯松了氣，聲音緩和來：沒有遇到什么危險？突然發什么對不起，你嚇死我了。

        ：一邊去。是我妹妹，親妹妹。這是哥捂住通話的模糊回答。

        ：對不起。她說完，又抬了聲調：你不許再歉。

        ：抱歉。

        屏幕來的語音通話嚇得妹直接把手機甩飛在床上，又狼狽地爬過去撿。這一打岔，原本逃避的想法直接切換成了再不接哥要掛斷了的急切，她擊接聽，氣吁吁地喂了一聲。

        接著是一片嘈雜的吵鬧。妹忍不住笑了一，說：我要睡覺了，晚安，哥哥。

        妹一抖，哥的聲音從未有過的嚴肅，這是什么意思，她完歉哥反而要秋后算賬了？

        ：嗯、嗯，鎖了好幾呢。妹皺起眉，回得有些不耐煩起來，她不想聽這種叮囑啊。

        ：什么，就是你一天念三百遍不敢給人發一條消息的妹妹？怎么突然打電話？這么勇？

        妹搖了半天才想起來哥看不見，著鼻說了聲：沒有。笨。

        話開了，一時間收不住閘，哥繼續碎碎念著：一個人在家是不是無聊了？突然想起來跟我歉，心里不舒服吧，是我沒能理好。怕惹你不開心，一直也沒再找你。你真的不用跟哥哥歉，都是小事，千萬別放在心上。哥哥以前了很多錯事，想和你說對不起，一直也沒能說。你現在來找我，真的很勇敢，妹妹，你比我厲害多了，你特別棒。

        ：現在在家？

        不對、不對，這樣的話還有什么意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