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失笑著說傻瓜，你變成什么樣我都你，你是我的妹妹呀。

描摹，如果妹妹活著，這是她一年后的模樣……可也不盡然，她眉宇間的哀愁是他不曾見過的痛苦，妹妹已經永遠死在了一年前的雨夜，她是她，也永遠不會是她。她有自己的哥哥。

        她換過工作，但留了哥哥的手機，號碼也沒注銷，現在是他在用著。……緊急聯系人始

        一直走，直到星星掛滿夜幕，他還在她的側。

        你又要拋棄我。

        何況這不是幻影，她真真切切在自己的面前。

        令人意外的是，他搖，說不知。妹忽然意識到第一時他脫的對不起，他也不是此刻異狀的知人。

        洗衣的味沒有變過。

        心泛起密密麻麻的疼，他望向石碑，又是另一種恨，恨躺在這里的人丟妹妹離去，讓他呵護在心上的人，獨自被雨沖刷得而冰冷。

        哥的日用品都還在，在她猶豫著要不要收起來時，日一天天溜走，結果一切依然如故。他主動說自己去買臨時用品，鑰匙的銀光閃得她睛刺痛：沒關系，你用吧。這是你的家，無論到哪里都不會變的。

        她說，我哥哥已經死了。

        究竟，究竟什么能代表一個人？過去妹妹拖著長音和他撒，說他太慣著她，要這么任去簡直要不像她了，那時候他還喜自己嗎。

        他掏家門鑰匙，和她是同一把。妹說：先回家吧。

        她翻相冊時指著照片一臉苦惱，這件事怎么自己不記得了，看她絞盡腦汁的樣只覺得可過，握著她的手耐心地重溫過往。

        不是妹妹，可想到回歸本來的時空，又生滿心惶恐。不想離別，不想要再次離別。他受著背后的度，聽著她破碎的語調，活去，即便如此也要活去。妹妹，你怎能如此殘酷。

        淚也不盡了，所幸是雨，他要為她打傘，她搖。他注意到她熨平的衣角，即便被雨淋濕也看得之前沒有一絲褶皺。妹妹從來不是這樣細心的人。

        記憶能代表一個人嗎？

        看著他不認可的神，妹嘆氣：賠償金有很多很多，別心了。

        日就這么過了去。奇異地、平穩地，是再熟悉不過的人，卻要保持距離，克制謹慎。

        是啊，他的妹妹已經不在了。

        在石碑前呆了一陣，他們時不時地對上視線，卻無人打破沉默。能說什么呢，說這一年的痛苦，還是敘敘舊？他們是天底最熟悉彼此的陌生人。

        心被溫個窟窿，她無奈笑了一：嗯，我現在很注意的，飲作息、健康安全……

        這里顯然是她的時空，自己是怎樣來的，又應該怎樣回去呢。毫無緒。只記得抬傘的一刻，撞那雙無數日夜在夢中沉浮的眸。

        他說：先山吧……次別呆到這么晚，不安全。

        ……那你又是誰呢。

        格能代表一個人嗎？

        她從衣柜翻他的衣服遞給他。

        洗漱室，他看著她的牙杯，唇邊的位置留一抹白的印痕，這些與獨居不那么相關的細節依舊保留來，昔日的幻影讓他一陣恍惚。

        平靜的打破是她跟同事聚餐后，有人替她撥打電話：喂？是“哥哥”嗎？來接一你妹妹啊，她抱著不撒手，我們三個人都拉不動。

        ……別哭啦，雨都停了。

        雨歇時天落幕，妹終于問：你要回去了嗎？

        他沒有份證件，當然也無法辦理，妹上班時，他留在家全職主夫。但這本就是他該的，經濟來源依靠妹妹讓他難受愧疚，但妹只是拍著他的肩，一抹淺笑：早該這樣，我現在才知那些隱形的家務有多。你足夠好了，別想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