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右手虛懸在她腰后，維持著一個恰到好的距離。

        ――他畫了她。

        她忽然笑了，指尖輕輕上他的，隔著被紅酒浸濕的襯衫：“周醫生，你確定……”

        周以翮的目光沉了來。他手指收緊，將她拉近半步――

        空氣凝固了一秒。

        周以翮抬手，輕輕捉住她的手腕。他的手心溫，虎的薄繭過她的膚：“先看完你的藏品。”

        手帕過他的鎖骨，往著酒，動作慢條斯理：“真是抱歉，周醫生。我樓上休息室里，恰好準備了備用的襯衫。如果你不介意……”

        他伸手，從西裝袋取一張對折的素描紙，展開――

        周以翮的結動了一。他忽然握住她的手指，將她那只杯舉到兩人之間：“要不要先喝完這杯酒？”

后動的人群驚擾，她側微讓，手腕隨之不經意地一傾――

        周圍的人群依舊在低聲交談，香檳杯碰撞清脆的聲響。

        利箏就著他的手微微傾，抿了一。杯沿離開時，酒在她唇間留了一極細微的濕痕。

        她立刻放酒杯，從手包里一條純白的棉質手帕，有些懊惱：“我真是太不小心了……”

        “至少讓我補償你一杯酒？”她輕聲說。

        “樓上還有更好的藏品，”她輕聲說，“要看嗎？”

        周以翮的目光在她臉上停留了兩秒，忽然伸手接過手帕，“不必麻煩。”

        ――那是她上周在展覽，傾看畫的樣。

        他隨意地拭了幾，紅酒的痕跡反而暈得更開。利箏的視線順著那片深紅，又緩緩抬起，對上他的睛。

        “在這里當眾畫我，不會太……失禮嗎？”

        利箏的呼微微一滯。

        周以翮忽然笑了，很淺，但足夠讓她捕捉到：“……補償我一幅畫。”

        她能清晰地覺到，在她碰的瞬間，周以翮呼節律的微妙中斷，腔的起伏短暫凝滯，肌理在瞬息間繃緊。

        附近幾位賓客的交談聲戛然而止，目光短暫地聚焦過來。

        指尖隔著那層飽了酒、變得半透明的襯衫面料，上了他的膛。酒痕在襯衫上迅速蔓延，隱約透底的膚。

        周以翮低看著她，里比剛才深了一些：“沒關系。”

        當十的鐘聲響起，賓客陸續告辭，利箏終于走向他：“現在，要看我的私人收藏嗎？”

        絳紅的酒潑灑而，瞬間在他潔白的襯衫上暈開一片。

        急劇升溫的空間里，周以翮的聲音低得只有她能聽見：“讓我畫完這幅畫的完整版。”

        但不過一兩秒的時間，那些視線便禮貌地移開，刻意壓低的談話聲又重新響起。

        利箏挑眉：“畫？”

        “等最后一個客人離開，我就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