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當你離開面，你的尾巴就會變為雙。帶著你的雙，走向你渴望的。讓我看看，當你再也無法說‘我你’時，會發生什么。”

        她退開一步，笑容危險卻迷人，仿佛在等待獵自投羅網。

        阿里爾咬住嘴唇，緊緊攥住那顆紐扣，哽咽著：“我真的她。若是沒有她，我不知自己還能不能活去。求您……求您讓我擁有雙，讓我能走到她邊……只要能換來這一可能，我什么都愿意給您。”

        “別怕。”她的指尖劃過他的頜，冰冷，像是被鋒利的貝殼劃過。她彎，在他耳邊輕聲低語：“你這種執念最味了。足以讓我忍不住想看看……你會為了這虛無的，舍得付多大的代價。”

        阿里爾怔怔地望著巫師，嚨像被冰冷的手狠狠掐住。他意識地張嘴，卻發現連呼都變得沉重。他的歌聲、他的呼喚、他唯一能表達心意的方式……如果真的失去，那他就是被割斷鰭尾的魚，再也無法告訴卡琳自己有多她。

        阿里爾的心猛地收緊，他想后退，卻發現自己已經無意間縮了角落，退無可退。

        巫師輕輕笑了一聲，那笑聲輕柔卻陰冷，像從四面八方的礁石隙里同時涌。

怒，阿里爾慌忙低，聲音壓低，幾乎哀求：“對不起，我不是想冒犯您。我只是……只是太害怕失去她了。”

        阿里爾的角泛起淚光，他拼命咬緊牙關，像被壓上千鈞巨石。他知自己再也退無可退。

        “來吧，小人魚，把你的心剖開給我看看。說不定，我會心好，給你一雙。”

        隨著她的指尖過阿里爾的嚨，一刺痛驟然爆裂開來。他猛地睜大睛，卻發不一絲聲音――仿佛歌聲被連起，留的只有空的沉寂。

        海巫師滿意地后退一步，中閃爍著邪惡的光芒。

        “不......不！我是真心慕她的！”

        她緩緩靠近，長發在中如海藻般環繞，把阿里爾困在一個狹小的空間里，聲音低沉輕柔，帶著某種令人窒息的譏諷：“真啊……你們人魚族的孩，總是喜用這個詞來掩蓋自己望。你確定你想要的是她，而不是她的注視？她的擁抱？你的名字被她從嘴里呼喚時的甜？”

        “借來的東西？”她輕聲重復，中泛起一抹戲謔的光。忽然，她伸手將那枚寶石扣在指尖，動作優雅得像是在欣賞一顆珍珠。她低凝視，紅唇緩緩張開，吐的字仿佛一條冰冷的蛇纏繞在阿里爾的耳邊，“你把她的寶藏在懷里，卻連歸還的打算都沒有。小人魚，這世上最狡猾的謊言，往往是你自己也想相信的。”她的睛在黑暗中亮得刺，盯得阿里爾心里發寒。

        “如果這是唯一的辦法……”他的聲音顫抖，像在撕裂靈魂，“那就拿走吧。拿走我的聲音。只要能讓我去到她邊，只要能讓我看見她、碰她――我什么都愿意。”

        話音落，阿里爾全的力量像被走，雙手緩緩垂。他的淚慢慢了海里。

        巫師的笑容在黑暗中展開，妖冶而陰冷。她像終于獵獲到獵的的捕者，緩緩俯，低語貼在他耳邊：“很好……小人魚。愿望的代價，就從此刻開始。”

        一瞬間，他的心臟仿佛被刺穿，恐懼讓他幾乎想要轉逃走。可那畫面隨即閃現――卡琳在陽光微笑著的模樣。她的裙擺隨風飛揚，她的神清澈得像海面。他多么渴望能走上岸去，擁抱她，即使無法親表明自己的意，他也愿意一輩守護她，直至生命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