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默來，長嘆了一氣，靠著門邊坐來。

        “別這樣……”

        就像曾經坐在這里抱著你，慢慢摸著你的聽你和他說這說那時一樣。

        沒有人回應。

        “不行。我說了我明天會走?！?/p>

        心一直在鈍痛，也不過氣，但他知他不能那么自私。

        太矛盾了，他因為恐懼將你們的境到這般境地，你們本可以不這樣的。

        他嘆了氣，抱起狗狗坐沙發里，慢慢摸著它的。

        “對不起……”他的唇貼在門旁，聲音輕輕地重復著，“對不起……”

        臥室空無一人，甚至床上的被都疊得整整齊齊，只有并排放著的枕才能說明這里是曾屬于兩個人的。

        不知多少次無意識喊你的名字時，他承認他后悔了。

        他不知這樣的意義是什么，可能是想欺騙自己你還在邊，但人總景生，望著這一切他還是會心痛。

        他呆立在沙發前，有東西蹭了蹭他的，他猛地低，發現那只是他的狗狗。

        “謝謝你這段時間的照顧，我會回來找你的?！?/p>

        他不敢置信地放卡片，沖門把書房廚房客廳找了個遍，依舊沒有人影。

        為了你戒了大半的煙又被他撿起，站在陽臺看著夜景吐煙時，他總想開說“我好想你”。

        他慢慢走近，床柜上有一張手寫的卡片。

        時間匆匆過去三個月，他保留著所有你曾在家中的痕跡――你為了驗人類生活和他去買的一小柜衣服，你和他一起放著的牙刷巾，你的碗筷拖鞋，甚至晚上睡覺時都會留床上一半的位置。

        放走你又忘不掉你，空守著你寫的那句會回來找他，準備好一切等著你。

        現在他明白了，他害怕好多事，害怕和你在一起，害怕和你在一起后的未來，害怕你還是會離開他，也害怕自己會離開你。

        他的手指摳緊了門板，怕你睡著了不敢再打擾你，又怕你直接靠在門邊睡了不舒服。

        早晨他迷迷糊糊醒來時，家里還是一片寂靜。

        “別哭了……”他像每次你哭時安你那樣，聲音低低啞啞，“再哭要變成小烏了，乖啦……”

        他想起你臨行前一晚罵他的那句“膽小鬼”，指的是什么呢？你為什么會覺得他膽?。?/p>

        可你聽不到啊。張開的唇又合上，于是接著銜住煙慢慢又吐煙來，思緒隨著煙圈飄得好遠好遠，沒注意到的火星落來到手背的知覺也變淡。

        “你再怎么說也沒用?！?/p>

        ……開了？

        “想和我說了的話……隨時打開門叫我就好?！彼恐T邊輕聲說，“我一直在這。”

        一個人買菜飯，看書遛狗，生活好似回歸了平常，但他再也適應不了。

        “我們好好聊聊行不行？”他幾乎是趴在門上，好聲好氣地求你。

        “奕奕……？”他趴在門邊，試著呼喚你。

        好奇怪，好奇怪。好像你在這個家里時的那段日，才是他應該有的生活。

        只是可惜夢時懷里再也沒有人了。

        也好。讓你恨他吧，興許這樣以毒攻毒方法才是最有成效的。

        他甚至想狠心來真的一句話都不說就聽你的去客房睡，但他最終還是放心不。

        昨晚的事現在他的腦海，他立刻從地上爬起來，顧不得靠著門睡了一晚上的腰酸背痛就去擰門把手。

        他抬望向除了少了一個人和平時無異的家，心里空空的像被挖走了一塊，莫名生女兒遠走飛留他一個孤寡老人獨守空房的空虛。

        奇怪死了，明明他過了十幾年的就是和狗一起的孤寡生活，以前也從來沒覺得自己需要陪伴。

        你沒有回應他，門哭聲漸弱，直至停止。

        好想去給你淚，好想把你抱到床上，相擁著對你說他錯了，我們永遠在一起吧。

        他想要你回來了，想要你留在他邊了。

        門那邊傳來女孩輕聲的泣，他知你也靠著門，哭聲隔著門板敲得他心如刀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