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什么所謂的理想，更沒有什么非得實現(xiàn)的遠大前途，她只是一個剛好天賦值在了“考試”上的書呆，還有社恐。

        接受，能心無旁騖好好讀書，但會陷德的劣勢，說人話就是，會讓她覺得自己像個賣的沒有尊嚴的可憐人；不接受，就要遠離她所謂“嘗試的可能”，不過相比“德的劣勢”，微小的“愿望”不是特別緊要的東西。

        金錢是比窮人的所謂珍貴時間更致命的東西。

        最重要的是，《非自然死亡》不知看了多少遍。他在心里補充。

        她沒有錢，她不確定自己成績能始終維持在好到每年拿獎學(xué)金的程度。就像在冰上前行的小孩，她不知腳的路是不是正在消，也許一秒，她就會掉深不可測的湖底。

        如果是，她也不知自己要不要接受。

        “不是，我不想分手。因為每次你刷卡，我都會收到消費明細，唔，算是為了你的隱私權(quán)？”

跟人打交，所以才學(xué)醫(yī)。”

        秦慎介看了她的手機屏幕，又看向她，目光帶了幾分無奈：

        那她能怎么辦？她就是沒錢啊，難還讓她專門跑去打工賺錢買禮來現(xiàn)自己的“心意”嗎？那也太狠毒了。

        他脆放游戲手柄：“你想在學(xué)校待多久都無所謂，雖然牙科和臨床醫(yī)學(xué)不一樣，但作為讀了一年的學(xué)生，我覺得我完全可以正常畢業(yè)。你的程度，拿到博士學(xué)位多是時間問題。”

        林洵說不清自己那一刻的心，反正當(dāng)時她傻的，跑去找正在客廳打游戲的秦慎介，把手機遞給他，問：“這是分手費嗎？”

        “你不是想當(dāng)法醫(yī)嗎？每次你解剖小動、看動標(biāo)本的時候，睛都在發(fā)光。”

        更準(zhǔn)確來說，中畢業(yè)的她是在職業(yè)培訓(xùn)和大學(xué)之間糾結(jié)。

        雖然成績足夠申請獎學(xué)金，但所謂的獎學(xué)金僅僅覆蓋了學(xué)費，她得靠打工賺生活費；而且獎學(xué)金每年都會有成績評估。她自認抗壓能力很差，那種勵志的“打工的同時維持好成績”的傳說，離她實在太過遙遠。

        林洵站在原地，不知看了他多久，等回過神，睛有些泛酸，她使勁眨了眨睛，聲音莫名染上了一沙啞：

        雖然不不愿――其實就是很不想還――林洵還是不得不在良心的煎熬，小聲說：“……太多了……”

        所有的一切，都在指向“工作”的選項。

        但就因為那么一“我想要試一試”的心，她還是提交了申請資料。剛提交成功，她就后悔了。

        她得先撐過醫(yī)學(xué)的六年，然后要通過國家考試，再面臨兩年的輪轉(zhuǎn)，最后還得花費至少三年的時間完成一份博士論文。畢業(yè)后的收大概是糕師的兩倍，但糕師的工資也完全足夠她生活。

        林洵很不服氣。

        就在她心急火燎研究撤銷申請的方法時，收到了一條標(biāo)注為贈與的轉(zhuǎn)賬消息。

        “說的跟個你知我想什么似的。”

        “哦，我知了。但是我以后還是會繼續(xù)刷你的卡。”

        林洵的臉一紅了。上周她剛刷秦慎介的卡、給他買生日禮、并讓對方猜是什么東西的蠢事。

        “……隨便你。”

        “……所以一定要讓我說清楚、我不希望你因為擔(dān)心錢這種東西放棄自己想的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