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他嗎？”

        賀景行回過神，勉笑了笑，刻意用開玩笑的語氣：“男朋友喊你回去吃飯嗎？”

        她想立刻轉(zhuǎn)就跑。

        賀景行的目光最初落在黑板，光影轉(zhuǎn)中，看到她的瞬間，神陡然由散漫轉(zhuǎn)為不可置信，隨后是驚恐，最后整個人站起來、被后的桌椅絆倒。

        拍戲果然是個技術(shù)活。

        ――我可以幫你。

        僅僅是站在攝像機面前，林洵的手就開始抖。明明已經(jīng)上了能遮住整張臉的幾何折紙風(fēng)格的白兔面，她還是覺得大家都能看到她的長相。

        ――我愿意幫你。

        雖然這個詞說過很多次，但當(dāng)著過去的老同學(xué)面，林洵還是覺得有尷尬，臉上也染了一層薄紅，小聲“嗯”了一句。

        剛好是片場休息時間，賀景行一直把人送到場外，看人就要離開，他還是沒忍住，喊了一聲對方的名字，迎上對方疑惑的目光，他努力忽略站在不遠(yuǎn)的影，終于將無數(shù)夢境中曾現(xiàn)過的勇氣變成現(xiàn)實：

        “這是最后一次提醒你，別再現(xiàn)在她面前。”

        賀景行走到她邊，輕聲安：“沒關(guān)系的，大家都不認(rèn)識你。從現(xiàn)在開始，你一直看著我的睛就行，就幾秒的鏡，很快就結(jié)束了。”

        他站在原地，看著女孩逐漸加快、最后轉(zhuǎn)為奔跑的影，最后那個影宛如蝴蝶般，落在了另外一個人的懷里。

        在聽到“卡”后，賀景行恢復(fù)平時的笑臉，跑到僵的林洵邊，幫她摘面：“可以了，是不是很簡單？”

        賀景行一被她的話逗笑：

        倆人又聊了一會，就在賀景行剛開讓助理幫他倆領(lǐng)盒飯，林洵的手機響了，賀景行掃了一屏幕，來的三個字頓時令他僵在原地。

        一陣風(fēng)飄過，枯黃的樹葉紛紛墜落。隔著這么多的落葉，賀景行還是看到了女孩的動作，聽到了那句輕微但又定的“喜”。

        林洵不知這幾秒是怎么過去的，坐在講臺桌上的她只是依照賀景行的話，一直盯著對方的睛，連眨都不敢。

        說完地址，又說了幾遍“好”，林洵掛了電話，表多了幾分愧疚：“不好意思哦，我得先走了。”

        再度面對他以為已經(jīng)成為過去、只會存在于噩夢中的漠然輕蔑的目光，賀景行的手還是會不受控制的發(fā)抖。

        林洵求救似的看向賀景行，賀景行則笑著沖她伸大拇指，“你可以的”表。

        ――我不再是那個能被他們隨意霸凌的可憐學(xué)生了。

        “不是，唔，準(zhǔn)確來說，類似男主角執(zhí)念的一個存在。再多我就不能劇透了，等上映的時候，你記得去看哦。”

        “我扮演的角是鬼嗎？”

        這一刻，他又變回了六年前那個懦弱無能的自己。耳邊又一次回起巧克力盒墜地的沉響。那個被他用心制作的紙盒，如今被暴爛，丟在腳邊，狼狽得像一團(tuán)棄泥。那時的他只是愣愣的盯著腳的東西，聽到秦慎介說：

        ――你肯定是被那種爛人迫在一起的。

        如此一來，林洵只能著同意。

一場戲缺一個演員，你想不想試試？很簡單的角，你只要著面，坐在教室看著我們男主角就行。”

        林洵總算放松，從桌到賀景行面前：

        ――他不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