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渺條件反地捧起保溫杯抵在唇邊。

        “你是……”她像是需要非常努力才能從腦海里想起這號人那般，停頓了很久，終于把他的名字吐，“你是周望。”

        “嗯。”周望不咸不淡地應了一聲，拉開病床隔用來陪護的凳大金刀地坐，“渴不渴？餓不餓？還是要扶你去上廁所？”

        說是麻煩也不妥當。

        “你問周望？”林牧跟她說起來的時候不怎么認真講，科打諢間就把她壓在，“寶貝，你確定要在我面前提別的男人？即使是我發小也不行。”

        最后那句不避嫌的程度夠讓所有女人羞愧拒絕，饒是此時需要外界刺激才能些反應的姜渺也聽得一愣。

        周望整理了一表，把只剩一紙棍的棒棒糖丟走廊的垃圾桶。

袋擰來當球踢。

        他擰開保溫杯到她手里，不忘冷言冷語地補充：“不。”

        她沒有那么大的魅力能拴住浪的心。

        他轉推開門，坐靠在病床上掛的女人蒼白得如同只剩軀殼。

        戀腦深度中毒的傻。

        周望算比較特立獨行的那個。

        直白說，他不像會跟林牧玩到一起的人。

        真難為她還記得他的名字。

        她想，他應該會罵她。

        姜渺是認定了誰就死心的那類型，她飛蛾撲火也愿意。

        果然，在那只大手把杯蓋嚴絲合地擰上后。

        姜渺聽到周望的冷笑：

        在林牧把她帶去見人時，唯獨周望沒給她好臉。

        問這些不過是察覺到周望好像不太喜她，既然林牧不喜她問，她便不問了。

        “那喝。”周望瞥了一她燥的唇，默認姜渺的拒絕僅限于扶她去廁所。

        姜渺垂的睫微顫，她喝完以后躊躇著放保溫杯，遞給周望時不敢抬。

        醫院特有的消毒味提醒著周望，這里還有另一個麻煩要理。

        “能耐啊，為個傻割腕自殺？”

        但不是男女之意的那種，倒不如說，更接近審視犯人，是隨時會發難的那種。

        姜渺以前為了討好林牧，嘗試了解過男朋友的那些朋友圈。

        而現在她就是一語成讖陷囹圄的傻瓜。

        是了，她是那種除了男朋友以外其他都無暇顧及的女人。

        她天生易臉紅的病改不掉，這蒼白的臉上總算浮上一絲血：“……不用，謝謝。”

        但姜渺不是真的蠢，她知周望沒給好臉大概是覺得她跟林牧走不到。

        她喝得很慢，她能覺周望的目光一直落在她微微揚起的脖頸。

        聽到響動，她恍惚很久才慢慢地抬，雙不知是因為哭過還是其他，異常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