玥無歸突然抬手，右臂的碎片聚攏回臂膀，輕輕地撫摸著明塵的臉頰，透明的手指彷佛嵌她的肉里。

        靠他靠得那么近，碎裂的聲音清脆刺耳，明塵心疼得滿淚，對準門的溫宴，“大師兄，你能不能……”先去……

        明塵紅著睛回，“我怕你疼……”

        溫宴，“……………………………………”

        艸！要不是怕明塵傷心，真想再給他兩箭，反正他受得住。

        溫宴依舊安撫，但還是不放心地伸長脖看了。

        他嗓音低沉而又嘶啞，帶著無限渴望，“你靠著我，靠近，我想抱你。”

        “哦……”

        沒說完，突然傳來他虛弱不堪的詢問，“將我變成這樣，你有沒有過一日是后悔的？”

        靈被撕開成千上萬片，痛得恨不得立即散盡魂力，消在三界之。

        說著，雙手朝著玥無歸的肩膀而去就要扶他，卻不曾想玥無歸蹭著明塵的頸窩，腦袋從右邊到左邊，十分嫌棄地避開他的手。

        言語中斷，明塵茫然地抬，望著玥無歸布滿裂紋的頜線。

        的確傷的很重，換別的靈早就散魂八百回了。

        “放心，死不了。”

        可是，這種痛他已承受兩千年，早該習慣了，怎么看到她就忍不住了呢？

五這個樣。

        “嗯，很疼。”玥無歸并沒有騙明塵，他快痛死了。當年被亂箭穿心都沒這么通過。這痛讓他彷佛置煉獄，靈被火焚被冰穿，被鐵枝石碾反復穿碾壓。

        溫宴跟了去，倚在門邊看他們。

        明塵一心只想快將玥無歸扶回王府，并沒有注意到她扶著玥無歸轉時，他只是微微一抬手，被砸成廢墟的無淚城就恢復原樣。

        明塵剛將玥無歸放在床上就再度哭聲，“大師兄，你看看他怎么回事！”

        王府離北巷很近，轉個彎步行五十米，可卻漫長到好像走了幾個世紀，才艱難地將他扶回臥房。

        上的裂紋越來越多，靈越來越透明，散魂才有的熒光在他周轉，好像要魂飛魄散了。

        可是聽著明塵的哭腔心就了，溫聲安撫，“他死不了，先將他回王府。”

        虛弱抬起手臂，輕輕將她攏懷中。明塵輕輕落在他的膛，臉貼著他的心臟。想抱緊他，可又不敢用力，只能雙手撐在他兩側的床邊支撐著力。

        想解開衣服給他吃，可大師兄就站在門看著……

        明塵止住哽咽調整姿勢，將他的胳膊掛在肩，艱難地扶著他朝著王府而去。早知他會受傷一定把附傘帶來，那樣就能將他收傘里，他就不會承受軀挪動之苦。

        什么？

        “別怕。”

        天晴了雷停了，街回恢復鬧繁華，紅梅在他們的迎風搖曳，幾片落花如蝴蝶，至空中翩翩而。他的神力依然大到支撐著無淚城屹立不倒。

        他看起來真的好虛弱啊！

        “可是可是……”明塵急得手足無措，不知該怎么幫玥無歸。

        玥無歸趴在明塵耳邊虛弱地說，“我沒事，你扶著我，我自己能走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