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瑾追上去吻，但很快他就停，額抵在她肩：“……抱歉。”

        岑夙避開他的目光，指尖輕輕摩挲衣角，像是在斟酌：“她說……你看我的時(shí)候，有嚇人。”

        祁瑾悶悶說：“沒有。”

        河上的月映在他睫上，微微顫動(dòng)，照得整個(gè)人都柔和來。

        “我二十年前在陣中蘇醒，那時(shí)我好像就已經(jīng)和鬼陣為一，但是我沒有地方去，也哪里都不想去。直到你來了……”

        他伸手扣住她的后頸，將她緩緩拉近。

        “你怎么……”岑夙往后看去，祁瑾也已披上外袍。

        “……嗯。”他頓時(shí)清醒了一些，松開手和她一起坐起，看她穿上披風(fēng)往門走去。

        “好像什么？”祁瑾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繃。

        她誠實(shí)地說：“我……沒發(fā)現(xiàn)。”

夜風(fēng)動(dòng)他的發(fā)絲，酒香與他上的梅香混合著飄到她的邊，她眨眨睛，總覺得自己是不是也有醉了。

        祁瑾還在睡，手臂環(huán)著她的腰。

        說完，她從外面將門關(guān)上。

        岑夙原本想說“不知”，但看到他好像有些受傷的神，還是緩緩說：“蕭娘說你……好像……”

        祁瑾被她推醒，眸里還有未散的困意。

        正說著，他覺肩膀一重，岑夙已經(jīng)睡過去了。

        岑夙還真的沒有想過。

        “為什么？”

        岑夙仿佛被困在一片溫的湖中，呼被他一奪走，又被他溫柔地送回。她能受到他膛傳來的度，每一呼都落在她的唇間。

        他滅了燈，躺到她側(cè)，緊緊地?fù)е?/p>

        先是在她唇角停頓，確認(rèn)她沒有拒絕才緩緩深。呼交織在一起，他的唇溫柔得近乎執(zhí)著，將所有意都小心地渡給她。

        岑夙被他吻得有些不過氣，意識(shí)偏過去。

        屋的燈還亮著，他放她，替她脫披風(fēng)，蓋上被。

        纏綿漸漸加深，卻依舊不帶絲毫急切，只是一次次耐心地與她纏吻。

        蕭靜姝正抬著手，指節(jié)停在半空，像是要敲門又遲疑著。聽見門軸聲，她一驚，手連忙收了回去。

        岑夙緩緩睜開，視線落在屋上。

        岑夙好煩他：“……天亮了，我得過去了。”

        岑夙拉開門，冷清的走廊里立著一個(gè)人。

        “我們相快兩個(gè)月了，一開始你很防備我。”他說，“你有發(fā)現(xiàn)你的變化嗎？”

        岑夙意識(shí)要退，他卻已經(jīng)環(huán)住她的腰。他吻得很慢，極盡的溫柔。

        “啊……我醒來沒見到你，在想你是不是……”蕭靜姝語速極快，“天尚早，你們再歇一會(huì)兒，不必顧慮我，我也回去再睡一會(huì)兒。……”

        “臘月，初三。”

        “以前你總是離我三步遠(yuǎn)，吃飯時(shí)也不會(huì)抬看我，”祁瑾的聲音很溫柔，“現(xiàn)在你會(huì)自己走過來找我。”

        “你……”她低聲問，“喝醉了？”

        “祁瑾，醒醒……”她推推邊人，“我得過去了……”

        她一愣，轉(zhuǎn)過去。

        “……你怎么突然喝酒了？”

        “別動(dòng)。”他聲音低啞，像是剛醒來，抱得更緊了些。

        她想起昨天夜里，他靠著她講話，她沒多久就困了。

        他的手掌穩(wěn)穩(wěn)在她腰間，沒有用力。

        “我也一樣。”他繼續(xù)說，“我以為我只把你……可是我上了你，這兩個(gè)夜晚沒有你，不知怎么的，總覺得邊空空的，閉上就是你。”

        ……

        他笑了笑：“嗯。你還記得你是什么時(shí)候去的鬼陣嗎？”

        她被他這樣細(xì)致地親著，原本緊繃的肩膀漸漸松開。

        祁瑾換了個(gè)角度，靠到她的上：“嚇人？岑夙，你覺得呢？”

        祁瑾沉默了片刻，才緩緩開：“……睡不著。”

        祁瑾看著她。

        晨曦透過雕花窗欞灑屋，映在案上的茶盞與銅燈上，帶著初獨(dú)有的淡淡清冷。

        “岑夙。”他低聲喚她的名字。

        祁瑾反問：“你為什么睡不著？”

        他低聲笑了笑：“直到你來了，除了你的邊，我沒有想去的地方。”

        他輕輕將她抱起，沒有驚擾她。回到三樓時(shí)，他在她房門前停了一瞬，還是抱著岑夙回到自己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