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在餐桌旁坐。

        積累了一天的疲憊瞬間席卷全，她向后一倒，整個人陷了柔的沙發里，閉上了睛。

        曾婳一夾起一塊小排送中，那熟悉的、甜咸交織的郁滋味瞬間包裹住味，肉質酥爛，幾乎即化，是她記憶中吃了無數次的味。

        最后夾起一朵西蘭花，清的恰好中和了之前的郁。

        曾婳一被他坦的承認噎了一，倏地低，指尖飛快地劃開手機屏幕，漫無目的地在各個應用間切換，試圖掩蓋剛才的失言。

        這種要命的錯覺讓曾婳一愈發不知所措。

        清蒸鱸魚墊著姜片，上面撒著細切的蔥絲和紅椒絲，油剛剛淋過，散發誘人的鮮香，紅燒小排骨澤油，稠的醬汁包裹著每一塊肉，清炒西蘭花還保持著翠綠和清甜，旁邊了兩碟切得大小剛好、方便的橙塊和西瓜塊。

        房間里忽然又安靜來，空氣中只剩漸漸彌漫開的香氣，一種混合著疏離與親昵的復雜氛圍在兩人之間無聲地淌，沉默反而成了最震耳聾的語言。

        “吃飯了。”

        話題不經意向了那個并不算愉快的重逢。

        飯后，池衡整理完洗烘好的衣服，分了房間，又利落地收拾了碗筷，曾婳一坐在原地，聽著這充滿生活氣息的聲音，有些恍惚。

        曾婳一埋著，專注地吃著碗里的飯，不敢抬看池衡。

        理智在提醒她保持距離，和味卻早已習慣了這份溫，她只能更用力地握緊筷，將所有的混亂緒和著飯菜，一起默默咽。

        兩人之間那微妙的氛圍很快被工作取代。池衡坐在單人沙發上理文件，偶爾低聲和她確認細節，曾婳一則負責篩選分類，在電腦上好備注。

        她又嘗了一魚肉，鮮，帶著恰到好的姜蔥香氣，沒有一絲腥味。

        時間在專注的工作中逝得很快，這頓午餐本就吃得晚，沒多久窗外的天就染上了橘。

        他語氣坦然，仿佛這并沒有什么不妥：“至于騙你來招商會那件事，主謀是我。”

        這過于熟悉的味，像般洶涌地沖刷著她的官和記憶。

的幫兇。”

        時間悄然逝，不久，池衡將最后一菜端上桌。

        此刻的安靜并不尷尬，反而充滿了一種令人心慌的親昵與自然，仿佛中間那兩年的分離從未存在，他們只是經歷了一個短暫的昨天。

        “記仇倒是記得清楚，”池衡轉過，靠在臺前望著著她，神里帶著幾分無奈，“李姚現在確實是設計總監，不過有些私事交代他辦更順手。”

        池衡解圍裙，語氣尋常得像過去的每一天。

        最后一張照片歸類完畢，曾婳一保存好文檔，合上電腦，其實工作本并不累，只是和池衡單獨相的那種緊繃的神經終于得以松懈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