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間竟想起以前，他們也這樣牽著手走過很多路，那時候他總突然停，偷吻她的唇角，看她害羞卻又不躲開時笑聲。

        “好。”他應得脆，卻手腕一轉，握住了她的整只手，仿佛早就預料到這個結果。

        “路。”他目視前方，語氣自然，仿佛只是于紳士風度。

        他的手臂從兩側穿過，指尖先勾住她的腰，穩住形，再慢慢，掠過線時稍作停頓，最后環住她的膝彎。

        腳的路確實難走，石板低不平，偶爾還會踩到松動的磚塊，曾婳一幾乎是被池衡半扶半牽著往前走，跟鞋敲在石上，在安靜的巷里格外清晰。

        池衡扶著她往后退了半步，讓她的后背貼著自己的，這才緩緩蹲。

        曾婳一看著他近在咫尺的臉，這個仰視的角度讓她想起某些夜晚，他濕漉漉的睫也這樣掃過她，神里的認真和剛才的擔憂一樣，讓她沒法拒絕。

        曾婳一的臉瞬間燒起來，恨不得找個地鉆去，只能把埋得更低，池衡卻坦然得很，還朝老太太笑了笑：“正呢。”

        曾婳一的重心往后倒，剛好落在他的肩，隔著薄薄的襯衫，能清晰受到他肌肉的弧度。

        走胡同里，光線一暗了來，兩側的墻很，墻上探幾枝石榴花，紅得晃，她試圖回手，卻被他更緊地握住。

        說話間，他手腕猛地一用力，只聽咔噠一聲輕響，鞋跟應聲而斷，正歪斜地

        他的聲音里帶著顯而易見的緊張，低看她時，底的擔憂都溢了來。

        指尖穿過他柔的發絲，到他溫的耳廓，兩人都頓了一。

        “有緊，”他單膝跪在青石板上，低研究著卡住的鞋跟，呼拂過她的腳踝，帶著溫的氣，“可能要用力。”

        池衡像是沒聽見，手指在鞋跟摸索了半天，忽然抬看她，底帶著無奈的笑：“卡得太死了，可能會傷著你，只能把鞋跟崴掉了，可以嗎？”

        巷的風卷著石榴花香飄來，混著泥土的腥氣，格外清冽。

        池衡的反應比她快，幾乎是瞬間收緊了握著她的手，另一只手穩穩托住她的腰：“怎么了？”

        她穿著短裙，裙擺因為這個姿勢往上縮了縮，大半截裹著絲襪的，而池衡的手臂環在她的彎，指腹在鞋跟發力時，肌肉會微微繃緊，隔著絲襪和裙料，能覺到他的溫度正一滲來，得她發麻。

        曾婳一的臉瞬間紅透了，想往后退，腳踝卻傳來一陣疼，只能更緊地扶住他的，帶了小脾氣：“你……你快行不行？”

        就是這一晃神的功夫，腳忽然踩空——一塊石板微微翹起，跟鞋的細跟咔的一聲卡了石里，她一歪，驚呼聲：“啊！”

        “喲，這是卡著了？”巷路過個拎著菜籃的老太太，探著脖看了兩，“小伙力氣大，給姑娘來呀。”

        “別動，”池衡扶著她站穩，“我看看。”

        她渾發緊，幾乎是半坐在他的肩才能穩住，為了不摔倒，只能意識地伸手，扶住他的腦袋。

        她咬了咬唇，了：“……行。”

        “鞋……卡住了，”她咬著唇，所有的掙扎和偽裝都被這突如其來的意外擊碎，不由自主地往他上靠，借力撐住自己，“腳踝好像扭到了。”

        曾婳一倒著涼氣，腳踝傳來一陣刺痛，她試著動了動腳，鞋跟卻像長在了石里，紋絲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