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萌望著她沒什么波瀾的表，緩緩開：“但說實話，你這個選擇雖然極端……但也沒錯，你看你現在，事業上飛速成長，已經是小有名氣的設計師了，這不就是你最想要的嗎？”

        柳萌又想起什么，睛一亮：“誒，那說現在的！之前在招商會上，你見到他了沒？哦……不過你現在有路少，我這么問是不是不太好？”

        “我不知，萌萌，”她有些困擾地蹙起眉，語氣里充滿了真實的迷茫和矛盾，還摻雜著一絲因為提及路翊而產生的負罪，“我好像……變成了一個我自己都搞不懂的矛盾。”

        舊復燃？

        “見到了，”她聲音有澀，“他現在……很好，和以前不太一樣了。”

        這種完了，并非恐懼，而是一種清醒的沉淪。

        她分明能看到前方是漩渦，是可能再次讓她萬劫不復的深淵，可她的心卻已經先一步了選擇，帶著隱秘的期待和因此而來的烈負罪，心甘愿地往，困死在那些無比掙扎的回憶里。

        “我害怕見到他，怕想起以前那些糟心事，怕我們之間那裂痕永遠都在。可是……”

        曾婳一扯了扯嘴角，一抹復雜的笑：“是，我擁有了證明自己價值的作品，他也擁有了成功的事業……”

        她嘆了氣：“但我知明天還得和他去城東，我現在光是想想，就覺得……我要完了。”

        她抬起，里沒有淚，只有一片清晰的掙扎：“理告訴我應該往后退，很危險，會重蹈覆轍，而且……我現在還有路翊。”

        路翊這個名字輕輕刺破了曾婳一剛剛松懈來的緒，讓她瞬間回到了更復雜的現實。

        “然后呢？”柳萌那不過腦的好奇心終究壓過了謹慎，“你們說話了？覺怎么樣？電光火石，舊復燃？”

突然就想通了，我之所以那么抗拒國，不是因為我不想要那個機會，而是因為我害怕。我發現自己對池衡的依賴太深了，深到快要淹沒我自己，我怕這種依賴會讓我變得弱，會讓我為了守住這份，而不敢去追求專業上的野心，最終變成一個連自己都看不起的人。”

        “所以就……”

        她頓了頓，聲音低了去，帶著一種近乎認命般的無奈：“可是只要他稍微靠近一，我建立好的所有心理防線就好像……全垮了。”

        曾婳一腦海里瞬間閃過在招商會上他那些偏執的知三當三言論、在車那些失控的溫存、他靠近時意識產生的那些熟悉的眷戀、以及剛才在云端筑夢他那句看似隨意卻砸在她心上的“明天見”。

        她說完，客廳里陷一陣沉默，沒有淚，只有一種巨大的疲憊和坦然后的空曠。

        “嗯，”曾婳一輕輕應了一聲，“用了最極端的方式，說了狠話，刪號換號，因為不斷凈，我怕自己會后悔，會忍不住回，繼續那樣互相消耗去，也怕他真為我放棄了前程。”

        提到現男友，即使是名存實亡的現男友，她的語氣變得更加遲疑和混亂：“但卻拽著我，讓我也忍不住靠近他，我這樣是不是……糟糕的？”

        曾婳一將臉埋抱枕里，悶悶的聲音傳來：我也不知那是什么覺，是余未了，還是不甘心，或者只是……習慣了他在邊。”

        柳萌聽得怔住了，一時也不知該怎么評價，半晌才喃喃：“你這……況是有復雜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