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義.....”我喃喃重復這個詞，腦海里閃過李宜勳有錢有勢的家庭、閃過第一次報警時警察的嗤笑，閃過天花板上那個攝像，閃過驗傷后無法直接指向侵害的結論.....正義，對我來說像是一個遙不可及的幻影。

        程予今像是看穿了我的心思，輕輕伸手，覆在我的手背上。她的掌心溫，帶著一種讓人安心的力量。“季瑤，你已經很勇敢了。真的。你愿意說來，愿意報警，已經邁了最難的一步。接來的路，我愿意陪你走去。”

        “好。”我，嚨酸澀得說不更多的話。

        她的碰讓我一僵，本能地想回手，但她的手沒有用力，只是輕輕搭著，像是在告訴我，我可以選擇相信，也可以選擇退縮。我咬緊嘴唇，眶莫名發，嚨里堵著一團說不的話。

        我從沒想過，自己的神會這么多。低看著杯里漸漸冷卻的可可，我突然覺得，這個陌生的女孩似乎比我自己還了解我。

        我躺在床上，盯著天花板上的光影，聽著遠偶爾傳來的汽車鳴笛聲。

        我心一震，抬起，看著她的睛，第一次覺到一種被看見、被理解的溫。不是憐憫，不是施舍，而是一種平等的尊重。

了，原來自己的狼狽早被她全看在里。

        “后來你跟我說了那些事，我更確定了。”她繼續說著，目光柔和卻定，“我學法律的，見過太多類似的案──受害者因為恐懼、羞恥或者不信任，選擇了沉默。我不想讓你也變成那樣。于職業本能吧，我想幫你，幫你走來，幫你拿回屬于你的正義。”

        “不會。”她回答得毫不猶豫，“季瑤，你不是沒用。你格看起來很孤僻，你朋友可能也極少，你還有很大的經濟壓力，第一次報警警察還不重視，在沒有外界支持的況，要獨自面對那樣的惡人，你能撐到現在，已經很了不起了。”

        “睡吧，明天我們再商量一步。”程予今站起，拍了拍我的肩膀，“有什么事，隨時敲我房間的門，嗯？”

        “程予今，你.....會不會覺得我很沒用？”我低聲問，聲音里帶著自嘲，“明明被那樣對待，卻不敢反抗，只能逃，還.....還差向她屈服。”

        她歪著想了想：“其實還有你的神。很空，像是什么東西被走了，但又藏著一絲不甘心。”

        “謝謝.....”我低聲說，淚卻不受控制地來，滴杯里，暈開一圈漣漪。

        程予今沒有說話，只是遞給我一張紙巾，靜靜地等著我平復緒。房間里只有臺燈的光和窗外隱約的車輛聲，安靜得像一個避風港。

        這一夜，我沒有夢。

        房間里只剩我一個人。

        她頓了頓，沒有再多說什么，輕輕關上了門。

        “那個......”我掉淚，鼓起勇氣問，“我除了手腕的傷痕和夢話，還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