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玨微微失神。現在的他，吻技超，手段老練，一個碰便能輕易燃她，讓她丟盔棄甲。

        一種急于扳回一城，重新掌控局面的沖動，讓她幾乎是脫而，“今夜宴上，”她轉開話鋒，聲線竭力平穩，“北齊提了什么條件？”

        “……放肆！”

        太后故意將這場擇婿宴安排在今日，分明就是不想讓她有機會手與北齊的正經談判。

        他停頓片刻，每一個字都清晰落，“北齊靖王，求娶大梁昌平長公主，立為靖王妃。”

        此時不用，更待何時。

        那時的他，清冷克己得近乎刻板。連被她吻時，都僵得像塊石，唇齒間的生澀和不知所措，與她過往遇到的所有男人都不同。僅有的反應是瞬間瞪大的和驟然紅透的耳，連接吻都要她來主導，青澀得像個小，全靠本能橫沖直撞，甚至不小心磕疼了她的唇。

        趙玨回神，迎上他近在咫尺的審視目光。他底的灼尚未褪盡，但那穿透一切的銳利已然回歸，仿佛能將她那關于過去的小小走神也看得一清二楚。

        她別開視線，不去看他那雙總能輕易看透她、攪亂她的睛。方才關于姬的失態和此刻的走神，都讓她覺得自己落了風。

        心底那酸意和探究，卻在他這無賴的行徑奇異地被攪散，轉而變成一種更復雜的緒。她忽然想起數月前，也是類似的形，她半是算計半是好奇地招惹了這位已是朝中新貴的男人。

        她瞪他，波瀲滟間羞惱交加，卻更添幾分艷。

        趙玨對上他深邃的目光，心莫名一悸，比立刻付清的賞賜更教人心慌。

        他指節輕輕蹭過她頜，語氣緩而沉，“待日后想定了，再向殿討要。如何？”

        “你……”趙玨氣結，唇被親得嫣紅，微微發。

        他并未退開，反而就著這鼻尖相，呼交纏的極近距離，沒有隱瞞她，緩緩，“互市、歲幣、疆界…諸般皆可再議。唯獨一項，北齊態度決，聲稱若此條不允，則前議盡廢。”

        提及正事，尤其是涉及北齊和她的正事，沈復底那因和逗她而生的重墨，才終于緩緩沉淀去，被更為幽深難辨的審度所取代。

        “什么條件？”她問，聲音不自覺地壓緊。

        沈復銳地捕捉到了她瞬間的走神。

        “臣對殿，何止這一樁放肆？”他目光落在她紅的唇上，神暗了暗，“殿此刻才來問罪，是否晚了？”

        這幾個月，他變了太多。從那個被她輕易撩撥到失態的臣，變成了如今這個能將她牢牢困在方寸之間、反客為主的危險男人。

        “這些于臣而言，不過尋常。”沈復打斷她，底掠過一絲深意，“殿這份賞賜，臣想暫且存著。”

        原來……北齊是沖著她來的。

        哪像現在……

        “……允你。”

        她既被排除在外，前這個剛從宣政殿唇槍劍中脫的男人，便是最現成的消息來源。

        趙玨氣息未定，唇上還殘留著他肆后的酥麻，又聽他翻自己動時脫而的承諾，頓時語。

        她偏過，抿唇低應。

        趙玨心猛地一滯。

        趙玨深一氣，“那你想要什么？金銀？爵祿？或是……”

        他停啄吻，鼻尖幾乎蹭著她的鼻尖，呼交。“在想什么？”他問，聲音沉得厲害，帶著一絲不悅的審視。他不喜她在這種時候，注意力不在他上。

他指尖輕撫過她濕紅的唇，“這次，總不該只是舍得賞一顆珍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