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東西，變化了。

        看了看各種群里他說過的話，檢查了一他小組作業的成果，說實在的，平平無奇一個及格之作。

        她開始想不明白，為什么那天，折斷了螞蟻的和搬家路線，她會哭呢？

        “也有可能是外校的。”

        “那可不，N大不同校區就算異地戀了。”

        很快，一聲哨響，暫停時間到，吳思嶼走場，拎起領汗，一邊找人，一邊迷茫地問：“銘呢？我的呢？”

        “嗬！那可能很花心，沒有公開正主。”

        “哎，看球啦。”

        “酷哥不發朋友圈。”

        莫忘睡覺，夢，醒來，發現自己眉還在皺著。

        “笑死，這也算異地戀是嗎……”

        莫忘小時候貪玩，烏云壓低，濕的風過，她還在外面玩泥巴。

        晚上，莫忘躺在床上，玩著手機，看見班群里分享了籃球比賽的合照。莫忘開，放大，縮小，放大，看不什么特別。

        莫忘耳邊響徹震耳聾的呼、尖叫、哨，還有不少唇齒摩的竊竊私語。

        是他自己選擇了放棄。

        她笑了起來。

        莫忘了然，后退一步，退到人群中間。

        線也不再是線。

        “嗬！有照片嗎？女朋友？”

        當時還小，不開心就哭。現在長大了，再看見變化的x和y，她不必用哭來表達介意。

        莫忘著急，沖過去要把它勾回來，結果，踢踏兩腳打亂了螞蟻剩的隊伍，走到那只螞蟻上，好心的手指也把它死。

        她也只是給了建議，那是他自己的選擇。理論上來說，她改變不了任何人。

        “你怎么知他女朋友不在？”

        “是是是，哎抓我的手臂輕輕。”

        莫忘和自己說，他先是狼狽離開，又酒吧買醉，所以她多看他幾，這沒什么。

        “他一場就去找那男生拿東西，有的話，不應該是找女朋友嗎？”

        莫忘不懂，這一切明明沒什么，于是她拉上被，閉上睛。

        莫忘舉起拿的手，認真地開：“在這。”

        “哎，吳思嶼好帥啊嗷嗷嗷。”

        “或者另一個校區的。”

        莫忘沒讓它成功隊，繼續彈，螞蟻執著地返回。

        現在，吳思嶼的tag又該是什么呢？

        “我有他微信呢。”

        可憐蟲？

        直到螞蟻被彈得越來越遠，它忽然朝著反方向悶前。

        她也說不上是什么覺，明明人群，卻像了靜音鍵。她腦里浮現了哈爾的移動城堡里，被詛咒的稻草人。她突然很希望能變成那樣，杵在原地，這輩都可以不張嘴說話。

        拇指和指交疊，對準線上的一個，輕輕一彈，幾只螞蟻就被彈飛數米遠（螞蟻相對尺度）。被彈飛的螞蟻慌忙亂竄，六只腳狂擺，探探角，很快又摸回隊伍里。

        休息時間結束前，他結動了動，聲音有澀：“……不好意思。”話音未落，他一把抓起自己的一切東西，轉就不遠另一個男生懷里，煞有介事地交代：“拿好，哥們。”

        是他自己選擇了放棄。

        “哎呀，不過聽說已經有女朋友啦。”

        把和他的聊天框到了，翻到了第一天他說有事想說，問放學后能不能在校門見個面

想看那卷的表，想知他場了看到她，要作何表。

        又翻了翻他的朋友圈，明明不少，能看到他三畢業去旅游的照片，不知是哪里的海，比她家的要更深更藍，還有懸崖。

        當時舍友就說這人要告白，莫忘還不信。

        “求求，能不能花我上。”

        莫忘豎起耳朵。

        “異地戀可不靠譜……”

        “女朋友比較低調吧。”

        卷的發梢還帶著細密的汗珠，他循聲看過來，微微一愣，動作明顯滯了滯。然后，走過來，接過瓶，仰猛灌了幾。

        螞蟻不再慌亂，和分開的腳，還動了兩。

        對話被新的吶喊和呼聲淹沒，可莫忘還沒聽夠。

        “肯定，這種男生怎么會是單。”

        像圓的標準方程，突然變成了個冪函數。x和y，不再繞著圓心運動，而是朝著無限遠去了。      那晚她說的話，全都奏效了。

        爸爸趕來，拍掉她鞋上的螞蟻，掉她臉上的淚，把她抱回家。

        她哭了。

        “怎么沒見到他女朋友在？”

        球場上籃板，吳思嶼控球，一個箭步，向左一晃，騙到防守也往那走，他立向右變向，彎腰連過兩人，一輕易突破了對方兩名防守。騰空躍起，漂亮地搶一個兩分籃板球。

        她看見螞蟻搬家。無數只螞蟻并行，連成一條線，井井有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