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顯著。如此置，是否過于嚴苛？恐寒了前線將士之心啊。”

        吳時神微凝，但語氣依舊冷靜如常：“報告主任，軍令如山，紀律嚴明乃戰力之本。宋少尉確有戰功，但違抗指令亦是事實。戰時無線電靜默期間，擅自行動，此風不可長。北平站依據條例予以停飛審查，程序合規，意在懲前毖后，并無針對個人之意。”

        “哦？僅是依條例辦事？”陳主任微微前傾，目光似乎能穿透吳時的鏡片，“可我這里，怎么還有些別的說法？”

        他拿起最上面一份文件，并未打開，只是用文件角輕輕敲著桌面，聲音不，卻似重錘：“有反映說，你此舉……摻雜了個人緒？與宋家的一些私怨，甚至牽扯到令妹的婚約之事？時同志，你要知，公私分明，是我等關鍵崗位者的鐵律。”

        房間的空氣仿佛又凝固了幾分。吳時放在膝上的手指幾不可察地收緊了一，但臉上依舊看不絲毫波動。

        “純屬無稽之談。”他回答得斬釘截鐵，聲音冷，“屬一切行事，皆以黨國利益為重，以北平防務為要。個人，從未也絕不敢帶工作決策。此類言蜚語，顯系有人惡意中傷，意圖擾亂視聽，擾北平站正常工作。請主任明察。”

        陳主任靜靜地看著他，似乎在審視他這番話的真偽。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緩緩靠回椅背，臉上一絲難以捉摸的表：“沒有最好。你是委座信重的人，平津要沖，耳目眾多，牽一發而動全。一舉一動，都需格外謹慎，授人以柄之事，萬不可為。”

        他頓了頓，語氣加重了幾分：“宋元哲將軍那邊，緒很大。委座那里，也聽到了些風聲。這件事，你要妥善理。既要維護軍紀權威，也要注意方式方法，更要……顧及影響。畢竟，非常時期，團結一切可團結的力量，穩定壓倒一切。這個理，你應該明白。”

        這番話，看似提醒，實則是敲打和施壓。既肯定了“維護軍紀”的必要，又暗示他要注意分寸，甚至要考慮“團結”和“影響”，其間的平衡，極其微妙。

        吳時垂簾：“是，屬明白。定當謹慎理，消除不良影響，絕不因個人工作疏失，給黨國添煩。”

        “嗯。”陳主任似乎滿意了他的態度，終于將那份文件丟回桌上，語氣緩和了些，“北平的報工作，委座是肯定的。但越是如此，越要如履薄冰。你的能力毋庸置疑，但有時……手段過于剛，也需懂得圓之。至清則無魚，人至察則無徒。這個理，你在北平，應該會更深。”

        “謝主任教誨，屬謹記。”吳時沉聲應。

        “好了，去吧。北平離不開你。”陳主任頓了頓才問，“小旻都好吧？”

        “都好。”

        陳主任頷首揮了揮手，結束了這次短暫的、卻重若千鈞的談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