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慮到訂婚禮服跟婚紗定制需要時間，我想提議將訂婚儀式推遲一段時間。”顧淮宴的語氣公事公辦，“婚紗定制的事我的助理會全程更，制作好了第一時間聯系您，您覺得如何？”

        顧淮宴的嘴角扯一個冷笑：“吃醋？”

        周巖拿著平板在上面動了幾，調克里斯拍賣行官網的信息。

        顧淮宴終于轉過，神銳利如刀：“她的份本夠不上顧太太的標準，這一她自己應該清楚。”他頓了頓，語氣稍微化，“但我可以給她除了顧太太這個份之外，其他任何一切，她還不知足。”

        “或許...”周巖小心翼翼地說，“現在正是需要哄一哄的時候？”

“周巖。”顧淮宴突然開，聲音低沉，“我錯了嗎？”

        副駕駛上的助理微微一怔，謹慎地轉過：“顧總指的是...？”

        “岳小。”他的聲音瞬間變得彬彬有禮，“關于訂婚日期的事...”

        車一時陷沉默。周巖跟隨顧淮宴多年，深知這位年輕總裁的脾氣――這不是真正的詢問，而是一種變相的自省。

        “那就這么定了。”顧淮宴簡短地說，“細節我會讓助理與您秘書對接。”

        “比如...一份禮？”周巖建議，“我聽說最近克里斯拍賣行有一場珠寶拍賣，正好有幾件不錯的藏品。”

        掛斷電話，顧淮宴看向周巖：“聯系拍賣行，我要藏品的目錄。”

        后視鏡中，他注意到顧淮宴的表緩和了許多，甚至有一絲幾不可見的期待。

        電話那短暫沉默后：“當然可以，新的時間麻煩您定來之后再通知我。”

        周巖，迅速拿平板作起來。

        顧淮宴微微頷首，目光重新投向窗外。

        “對了，”顧淮宴突然又開，“聯系一拍賣行，時間確認你來安排。”

        “不無可能。”周巖觀察著老板的臉，“畢竟您和唐小的關系...特殊，現在突然現一位岳小，她難免會有緒。”

        他其實剛剛就守在公寓外面，隱隱約約也能夠聽到里面的爭執吵鬧聲。

        顧淮宴挑眉：“哄？”

        電話那傳來一個柔和卻不失練的女聲：“顧總新年好，是訂婚日期有什么問題嗎？”

        顧淮宴沉思片刻，突然拿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電話很快接通，國現在已經要接近十鐘。

        雪又開始了，細碎的雪花打在車窗上，很快化成珠落。

        “唐小可能只是一時難以接受您要訂婚的消息。”周巖斟酌著詞句，“女孩嘛，總需要時間消化這種事。”

        周巖識趣地沒有接話，作為旁觀者，他清楚地看到顧淮宴中閃過的矛盾――那種罕見的、近乎于迷茫的緒，只在與唐妤笙有關時才會現。

        “珠寶藏品拍賣在明天午，我已經聯系了他們此次的負責人了。”

        “她。”顧淮宴簡短地說，目光依然盯著窗外，“唐妤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