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煙渾一僵，難以置信地望向他。

        “煙兒，你可曾想過……將來他們若另娶妻室，生兒育女，屆時你又該如何自？”

        ――好想死你這小胚――

        “別！”徐文霎時清醒大半，急忙掩住她的唇，底驚疑不定，“你……你能聽見我心里的話？”

        “你……你要娶我？”

        “卿卿為何哭？”徐文心中發疼，聲音反倒更溫柔。

        徐文猛地一怔。他分明聽見……另一把聲音。

        兩人四目相對，俱在對方中看見了驚濤駭浪。

        “煙兒，我也喜你，”他目光驟然了來，指尖輕撫她的臉頰，“好喜，好喜。”

        “誰喜你！我討厭你！”

        徐文一愣，心虛否認：“我……我沒想什么”

        ――我真的喜你，可我不該喜你――

        “我不會為你舍棄父兄。”

        徐文一愣，眸瞬間晶亮：“有之人？那就是說……煙兒，你，對我有？”

        “我說我討厭你！”杜若煙咬唇瞪他。

        “為何要舍？”他聲音沉穩，“縱將來你我為夫婦，他們依然是你的父兄。”

        徐文忽地朗聲大笑：“哈哈！這可是你親說的！你喜我，這賴不掉了！”

        徐文心狠狠一震。他知杜家父兄與她之間羈絆至深，卻仍無法理解，為何她愿意將自己囚于其中。

        杜若煙眶濕，掙不脫，也逃不開，索放了，淚珠落，瞪著他，滿委屈。

“文兄，我不知！”她猛地掙扎起來，“你我就此止步，不能再逾矩了！”

        徐文望著她，心痛裂。她執著于親的牽絆，而他，只想給予她另一個歸宿。

        話音未落，心音卻已不受控制地逸。杜若煙驟然醒覺，慌亂中急急捂住嘴巴，然而一切已為時過晚。

        “來時……侍女確讓我吞了一粒白丹。”

        “我們北人向來坦誠。既然喜，為何要推開？”他將她放錦被，整個人覆了上去，氣息灼，“你明明心里有我。”

        “你……你！”杜若煙羞憤交加，整個人如熟透的蜜桃，誘得他幾乎失控。慌忙間她作勢喊：“我要叫人了！”

        ――此刻就想把我的雞巴你的里，讓你哭著求饒！――

        “之所起，何談該與不該？”

        “徐文！你……你方才想什么？！”她耳紅得滴血，“無恥！”

        ――我是喜你，可那又如何――

        “為何不愿？你我兩心相映，不嫁我，又想嫁與誰？”

        “你再說一次？”他不可置信地盯住她，“剛才……我沒聽清。”

        “你胡說什么！我何時說過！”杜若煙滿面緋紅，忽地醒悟，是那丹！爹爹當時的心聲她也能聽見……莫非？！

        “徐文……你不該喜我。”

        那聲音又響了起來，清晰得像貼在他耳畔低語。

        “……總之我不能嫁你。我誰都不嫁，此生絕不離開爹爹與哥哥。”

        熾與冰冷交織，心音與呼交纏。那一瞬，杜若煙心中千鈞萬緒，終在他炙烈的擁吻里漸漸迷失。

        杜若煙羞窘得無可藏，咬唇再不肯言語，只生怕一開，心底波瀾又被窺盡。

        ――我喜你――

        “徐文，方才……可有人讓你服什么？”

        “卿卿莫憂，”他將她摟得更緊，低聲撫，“我絕不會你離開他們。我們一起…總能尋得兩全之法。”

        徐文怔了一瞬，底驟然迸狂喜，猛地將她緊緊擁懷中，笑聲低顫：

        “我偏要！”他驟然發力，將她攔腰抱起，徑自走向床榻，“你同你父兄的事，我看得清楚，卻從未想過退。煙兒，你也不準逃！”

        杜若煙指尖發顫，輕聲：“我若是不愿呢？”

        “卿卿怎的不說話”，他低低笑著，指尖輕撫她灼的耳垂，“是怕我聽見你的真心么？”

        “……誰、誰人對你有。”

        杜若煙萬萬想不到，那丹之妙，竟至于此。

        “徐文！你這北侉！混！放我來！”她捶打他的肩背，又羞又急，“去！現在就離開！”

        “自然。我徐文此生只心系一人。既心悅你，必當明媒正娶。”

        徐文心陡然一顫，吻得更深，仿佛要將她的退縮與掙扎盡數吞沒。

        說著，他俯吻去她角的淚，唇一路移，終于覆上她顫抖的櫻唇。

        “煙兒……我的卿卿！既是有，又怎忍心趕我走？縱然你持帚來逐，我也絕不離去！”

        ――我的確對你有――

        杜若煙搖，淚紛落，聲音輕顫：“我懂他們……爹爹和哥哥，絕不會棄我而去。我亦……不忍見他們傷心。”

        杜若煙心一緊，低聲：“原來如此……此能讓有之人，聽到彼此心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