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的話，不要把心給別人。

        早上起來，小瑾迷糊地摸向床柜。手機屏幕上，有一則未讀信息。

        「等我回來」。

        要是還醒著，這會兒肯定又在胡思亂想。

        「小瑾：

        我保證，以后再也不讓你輸了。」

        「那個，你真不喜就算了，我讓你你喜的……先把我加回來。有禮。」

        她讀完那則信息，眶紅了又紅。本想嘴地想說一句「自作多」，卻只能攥著手機，默默抹去逃逸眶的小滴。

        我在候機室，腦里卻全是今晚最后別時，你微微蹙眉的樣。

        他知，一旦送去，就像把自己的心剖開給她看。

        你總說我欺負你，其實我只是怕有一天不再欺負你了，你就不需要我了。

        我你，瑾。如果這句話能說明一切。

        不什么，他怕她……太拿得起，也太放得。

        他拿不好到底要不要發給她，怕說了太矯，又怕不說，她不知。

        你知嗎？你越是乖巧懂事，不吵不鬧，我就越怕。

        我知我不該說這種話，因為我自己也不確定多久才回來。

        「好吧……天意如此。」周瑜站起，將手機關機。

        那我這只鬼就一輩纏著你不放──

又親又抱，她依然不肯張開雙……想到那個畫面，她都要了。

        怕我一走，你邊會現別人。

        他一愣，了「送」鍵。

        不然你我之間，輸的永遠是我。

        怕你哪天醒來，發現周瑜其實沒什么了不起，不是非他不可。

        「唉呀──」要不要撤回？

        小時候你說我是鬼。

        我知你在意，但又假裝云淡風輕，笑得像什么事都沒有。

        機場，周瑜盯著手機屏幕，看著他剛剛一個字一個字打來的信息，指尖懸停在「發送」鍵上。

        她低聲笑了笑，嘟囔著：「壞……」信息讀了好幾次，再依依不舍，終究還是把手機放包里。

        那句「等我回來」，像是一刀從屏幕上緩緩劃過她心底，淺淺的傷痕，卻怎么也好不了。

        但如果有一天我回來了，還能牽著你的手，就像今晚那樣……

        可我還是想拜托你──

        等我回來。

        小瑾，你有太多優，比你自己知的還多。

        從小到大，他優秀慣了，不習慣示弱，也不擅長乞求。但是相隔兩萬里，的維持，不能只靠信心跟回憶。

        手機屏幕現幾個字，「等我回來。」

        廣播在這個時候響起，

        「乘客－周絲語小、周瑜先生、陸遜先生……」

        她惱羞成怒地封鎖他，像是在對他舊事重提開火──但封鎖后，她心更亂了，只能把手機狠狠包包，大步離開機場。

        她哼了一聲，掛了電話，還是忍不住把他從黑名單中放來，一秒，信息傳來。

        特助陸遜聲促：「副總，該登機了。」

        【已收錢52,000。】

        52,000元像是安撫、又像保證；但比起那些數字，她更在意的，是那句──

        「副總！」

        睡了嗎？

        你會越來越好，越來越成熟，越來越不需要我這個從小給你買冰棍、幫你寫作業的鬼。

        她盯著那幾個字看了好久，指尖緩緩覆上屏幕。

        沒幾分鐘，始作俑者笑嘻嘻的撥電話過來。

        「搭乘前往洛杉磯      AZ857      班機的旅客請注意，登機作業即將結束。請立即前往      B6      登機，本次班機預計將于十五分鐘關閉登機門。」

        那個從小就欺負她、卻又每次都讓她心的壞人，到底什么時候才會真的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