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到最后，聲音幾乎破碎，蜷得更緊，像是要把自己縮成一團。她的神躲閃著不敢看李廣，像是怕看到他的鄙夷或憐憫：“我知我臟透了……我每天洗澡，洗到膚發紅，還是覺得自己臟。”

        莊雅婷抬起，淚模糊地看著他。他的臉在燈光顯得有些柔和，那傷疤不再冷峻，反而帶著一種讓人安心的力量。她了，聲音哽咽：“謝謝……李先生。”

        李廣皺了皺眉，沉默了一會兒，低聲問：“怎么回事？說清楚。”

        莊雅婷了淚，聲音低得像蚊哼：“對不起，李先生，我知我現在很臟……你別我了，我可以自己回去。”她掙扎著想站起來，卻一，又跌回沙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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弱的蒼白，藥效似乎拉回了她分神智。發汗濕地貼在臉頰，妝被淚、汗和剛才的清得一塌糊涂，像一張被雨打濕后皺的彩紙。

        莊雅婷深一氣，像是鼓足了勇氣，才抬起看向他。她的神里滿是痛苦和羞恥，嘴唇顫抖著，每一個字都像是從心底撕扯來的：“這幾個月……為了留在農商行，我沒辦法……支行長李國華讓我陪客喝酒，拉存款。我想守住底線，可他們……他們本不把我當人看。”

        李廣在她對面坐，從茶幾上拿了杯遞過去：“喝，好受。”

        “對不起……我、我沒想這樣……”她哽咽著，聲音斷斷續續，雙手捂住臉，指甲掐膚，留紅痕。

        李廣沉默了一會兒，起從房間里拿了條毯，披在她上，遮住她的。他的手指在她肩上停留了一瞬，像是想安，卻又不知怎么開。他低聲說：“今晚你住這兒，明天再說。”

        莊雅婷接過杯，手指顫抖得厲害，杯與她的牙齒磕碰發細碎的輕響。她低啜飲了一小，肩膀卻突然開始無法抑制地輕顫，低低的、壓抑的泣聲從嚨深溢來，大顆大顆的淚毫無征兆地落，砸杯中，漾開細小漣漪。她死死咬住唇，試圖阻止這崩潰，但淚決堤般洶涌而。

        莊雅婷裹著毯，緒稍稍平復后，低聲說她想洗個澡，把上的酒氣和污漬洗掉。李廣了，指了指走廊盡的浴室：“里面有，巾在柜里。”他看著她踉蹌起，裙皺得不成樣，絲襪破青紫的膚，心中一陣復雜。他沒多說什么，轉回了自己的主臥。

        她的聲音越來越低，雙手不自覺地攥緊裙擺，指節泛白：“在商K，我被著陪酒、舞、讓他們摸……除了最后一步，我什么都了。我穿著那種短得不能再短的裙，站在包廂里，像個商品一樣被他們挑來挑去。他們喝醉了就動手動腳，撕我的絲襪，我的，親我的脖……我反抗不了，只能笑，假裝迎合。”她說到這兒，微微發抖，像是回憶讓她重新陷屈辱。

        “今晚……為了拉一筆十萬的存款，李國華讓我喝一整瓶XO。”她閉上，淚從角落，“我喝得暈，意識都不清楚了。王總……他把我在包廂的角落，拽著我的發，我給他交。他的手死死著我的，我不過氣，嘴里全是酒味和他的……他的味。我吐了，吐了一地，胃里翻江倒海。我趁他松手的工夫，推開他跑了來……然后就遇到了你。”

        客廳陷死寂，只有她極力壓抑卻仍漏的啜泣聲在空曠的空間里回，空氣沉重得令人窒息。裙因為她蜷縮的動作再次上去，更多布滿瘀傷的和破損的絲襪。她徒勞地用手臂環抱住自己，守護著那早已支離破碎的尊嚴。淚和花掉的妝容讓她原本清秀的臉龐顯得格外憔悴脆弱，像一件被狠狠摔碎后又勉拼湊起來的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