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本也不是這么隨便的人，作為平臺上的巔峰主播，還曾經有一個富豪男友，往日這小錢，她自然是看不上的。但是現在……可現在，她還有拒絕的余地嗎？腦海中浮現銀行款的電話，停在停車場落灰的超跑，還有那間她咬牙貸款買的豪宅。

        手機再次震動，楊叔發來一條語音。她開，低沉的嗓音從聽筒傳來：“地址發過來，明天早上，我來接你。”她愣了幾秒，才回應：“好。”

        消息發去的那一刻，她覺得自己像是簽了一份賣契。手機屏幕的光映在她臉上，照她底那一抹掩不住的慌亂。她站起，走到鏡前，看著那個清純可的自己。鏡中的少女有一雙靈動的眸，淡粉的唇微微抿著，雪白的肌膚在燈光泛著柔光。可她知，這個形象不過是她心包裝的外殼，真正的她早已被現實壓得不過氣。

        王筱沫愣住了。見一面？她不是沒見過榜一大哥，有些人打賞只是為了炫耀，有些則是想更一步。她不是傻，自然明白“見面”背后的暗示。

        王筱沫蜷縮在椅上，齊肩的黑發散亂地遮住半邊臉。她的指尖顫抖著開銀行APP，屏幕上的負數余額像一把無形的刀，割得她心生疼。她盯著手機屏幕，腦海里反復回放著男友離開時的冷笑。那張曾經讓她心動的臉，如今只剩惡心的余味。

哭花了的淚痕。當清洗去所有偽裝，鏡中只剩一張蒼白的、帶著黑圈的素顏。她解開罩扣，兩團雪白的乳肉彈來，粉的乳尖因為突然接冷空氣而微微發。

        債務的壓力像一張無形的網，將她越困越緊。那輛超跑停在樓車庫，锃亮的車像是對她無能的嘲諷。她甚至想過賣掉它，可貸款合同的違約金得讓她望而卻步。豪宅的月供更是雪上加霜，每月光是利息就讓她不過氣。她試著計算過，只要再持半年，或許能靠直播還清一分，可現實卻給了她當一棒，平臺的成越來越，粉絲的也開始消退。

        她盯著這句話，心底的不安愈發烈，可是實打實的轉帳卻像一劑麻藥，麻痹了她的警惕。她閉上，深一氣，手指顫抖著打字：“好啊，哥哥您定時間吧。”

        她咬了咬唇，手指在屏幕上敲一行字：“謝謝哥哥，您太慷慨了，我都不知怎么謝您。”發送去后，她盯著對話框，心快得像是要從蹦來。沒過幾秒，楊叔回復：“不用謝，喜你就行。有空來見一面？”隨著消息而來的，又是一筆大額轉賬。

        就在這時，直播平臺的后臺提示音突然響起，尖銳的聲音刺破房間的寂靜。她愣了一，才發現自己心神不定，關掉了攝像，卻沒有關閉直播間。她開消息，發現了一筆新的打賞。一個陌生的ID赫然現在打賞榜首，這個ID刷一筆巨額打賞，金額之大讓她的手機屏幕瞬間被金光特效填滿。她瞪大了睛，幾乎不敢相信――這個ID昵稱叫楊叔的人，一躍成為今晚的榜一大哥。

        她意識地開對方的主頁，卻只看到一個空白的像和一串毫無意義的數字昵稱。沒有簡介，沒有歷史記錄，像一個憑空現的幽靈。

        王筱沫的手微微顫抖，復制號碼時指尖不小心錯了兩次。她打開通信APP，輸號碼，驗證消息寫得小心翼翼：“哥哥，我是筱沫，謝謝你的支持。”發送后，她盯著對話框，呼變得急促。幾秒后，對方通過驗證，發來一條語音。她開，一個低沉而略帶沙啞的男聲傳來：“筱沫妹妹，聲音真甜，我很喜你的舞。以后多照顧你怎么樣？”語氣里帶著一絲曖昧，讓她耳發。

        她的心加速，手指在屏幕上懸停了幾秒。理智告訴她，這可能是個陷阱，可絕望卻推著她向前。她咬緊唇，擊私信，敲一行字：“謝謝哥哥，太動了！能留個聯系方式嗎？”發送去的那一刻，她到一莫名的寒意，像踩了一片未知的沼澤。屏幕亮起，對方幾乎秒回：“好啊，女神，加我好友吧。”后面跟著一串手機號碼。

        掛斷后，她倒在床上，盯著天花板發呆。腦海中浮現男友離開時那冷漠的背影，還有那些堆積如山的賬單。她不知，明天等待她的將是什么。她更不知，那個名叫楊叔的男人，已經在腦海中勾勒一幅幅關于她的淫靡畫面。而她，正一步步走向一個無法回的深淵。

        直播間的燈光漸漸熄滅，房間陷一片昏暗。窗外夜深沉，像是吞噬一切的深淵。王筱沫靠在椅背上，她脫制服，換上一件寬松的睡衣，纖細的影在布料若隱若現。齊肩的黑發垂落，遮住她底的迷茫。她握緊手機，像握住最后一救命稻草，卻沒察覺，那稻草早已被染上了致命的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