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偈搖，好奇：“我為什么叫梨偈呀？”

        梨偈怔怔地看著她，意識問：“那，娘親你后悔過嗎？會覺得遺憾嗎？”

        月菩瑤想起離開幻境那日，院的梨花落得悄無聲息，正如他們的別離也沒有言語。

        “算是他取的。”

        “它是爹娘故事的見證，正如娘親所說，是珍貴的饋贈，這名字承載著非凡的意義。”

        “之所以不取姓氏，一是此后不羈姓氏，意為不問來……”

        月菩瑤搖搖，輕嘆了氣，笑意里帶著幾分悵然，“我替他重新落發時，他說「庭中三千梨花樹，再無一朵我心」”

        “二來是若將來我尋得侶，你可隨任何姓氏、或隨我姓月。”

        能安心修煉的話，或許早該修至合境，去往上修仙界了。

        靜默片刻，月菩瑤攬著梨偈，望向窗外盛放的梨花，聲音漸漸染上些許飄渺：“你可知你名字的由來？”

        “「我有明珠一顆，久被塵勞關鎖。而今塵盡光生，照破青山萬朵。」我極喜這首詩，所以娘親，梨偈這個名字，我很喜。”

        靜靜聆聽的梨偈急忙握住月菩瑤的手，定：“女兒喜這個名字。”

        “他說世人稱他在世佛，可佛該眾生，卻不能獨誰……故而他祈愿你能得西天諸佛少許偏。”

        月菩瑤微微搖，眸光清亮如月，語氣篤定：“不曾。我修的無是舍小而澤被蒼生，他呢亦有他的世人要要守，我等修仙之人，當心定、不該為個人的小小而障目……那浮生夢境一場，我只當是考驗。”

        “溶溶，你便是那場機緣賜予我最珍貴的禮，從不是什么負累和枷鎖。”

        月菩瑤停頓了一，似在回憶什么，又像想起什么就說什么。

        “喜的！”

        “嗯，女兒明白。”

        一陣風起，滿院梨花簌簌，好似時隔多年，又落了一場無聲的雪。

        “娘親……”梨偈眶一，依偎她懷中，聲音微哽。

        話落，她轉向梨偈，中著若有似無的光，語氣卻依舊從容：“偈指佛經中的唱詞，因此為你取名梨偈。只是我如今總覺得，梨花雖純潔，寓意卻有別離之意，你若不喜……”

        若沒有她，月菩瑤這十多年不必帶著她輾轉各大陸求醫問藥。

        月菩瑤靜靜凝視女兒，看著她與寂松如一轍的桃花，終是頷首一笑，那笑中著些許釋然。

        月菩瑤神悠遠起來，像是跌了遙遠的回憶。

        “后來，他蓄起短短的青絲來找我，說愿舍去一修為，還俗后與我一同撫養你……可幻境中的人生經歷，終非我與他的本真。”

        “娘親，我讀過一位僧人所寫的詩，詩題恰好叫《示圓阇梨偈》。”

        似乎看梨偈的真實想法和心底的顧慮，忽然伸手將她攬懷中，巴輕抵著她發，語氣柔和了幾分。

        她的聲音漸漸飄遠：“你生那日，我們住的院里栽的那幾棵梨花開得正好。

        并且，她還有一想替原主問的是，可曾后悔生她。

        月菩瑤輕輕拍了拍她的背，語氣恢復了幾分嚴肅：“日后若再見他，需持禮相待，不可無禮。”

        夜風一，花如雪落滿院……也正是因你誕生，我們才得以勘破浮生幻境。”

言愿為你我還俗，只是我并未應允。”

        梨偈不知為何，心升起異樣，不知是自己為他們那段無疾而終的惋惜，還是原主的心結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