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溶溶，這個送你，我……特意給你買的。”

        梨偈眨巴了好幾，腦才轉過來，想清原來是她誤會了，抬手拍了拍他的發，語氣縱容帶笑：“這樣啊，知啦。”

        梨偈搖了搖，掰開他的手指，慢慢著那幾紅痕，話音帶笑：“你剛才，像只炸了的貓。”

        邊語氣如常地安撫，邊往前走，“謝謝寶寶，我很喜，走吧，我們回家。”

        被她調侃，微生耀耳垂紅得滴血，卻不說話了。

        梨偈抱著沉甸甸的匣，看也未看就收儲袋，松開他的耳朵。

        他稍稍松勁，卻仍未放開。

        都怪他當時犯糊涂，就不該吃什么丹藥易容的。

        “以后也不準收。”微生耀肩膀聳起又放松，追著調。

        梨偈底氣不足地為自己開脫，：“可是……你的容貌是變過的呀。我當時還以為你又換了張臉，才……”

        過了會，空著的那只手探腰間儲袋，取了一個雕刻致的黃花梨木匣，獻寶似地梨偈手里。

        可微生耀仍不依不饒，抓住她發的手，摁在自己臉上，摩挲著自己的五官，執拗地要求：“你要記住我的模樣，不能再認不我，更不能……認成別人。”

        混雜著懊惱與心虛的緒涌上心，微生耀心里發堵，卻自知理虧，一時說不話。

        梨偈頓時語，尷尬得神亂瞟，“……我、我認錯人了。”

        耳垂被她揪著晃動，微生耀咬了咬唇，別扭地轉過。

        轉過巷，他的腳步才慢來。

        見她這般隨意打發的態度，微生耀瞬間睜大睛，如同被刺猬扎了一，聲音，又是腳又是失落：“你……看都沒看一……”

        說著，她突然想到一件納悶很久的事，語氣認真起來：“說起來……笨耀，你為什么不自信呀？雖說現在這張臉是好看，但之前那個模樣，也好的呀，又不是不好看。”

        不都是擺明了，他沒那么重要的意思嘛。

        微生耀低低“嗯”了一聲，腳尖ba地上的石踢遠，忽然又：“以后別收別的男東西好不好，你喜什么我都可以給你買。”

        “嗯……”梨偈無奈地笑，看著他的，連連應。

        微生耀忽然悶悶開，聲音里帶著委屈和試探：“溶溶，你是不是……看上他了？”

        微生耀抿住唇，低，半晌才用極小的聲音，委屈地控訴她：“你說過，只叫我寶寶的，可我剛剛聽見你叫他寶寶了，還是兩次。”

        “你到底怎么啦？”梨偈輕輕晃了晃他的手臂。

        這句話如一燃引線的炮仗，把他的委屈都炸響，他睛瞪圓，尾帶著破碎的顫意：“你……你怎么可以認不我！”

        巷風起，得他尾的墨發和梨偈的發帶交織在一起，并肩朝長街盡走去。

        他把兩次這兩字咬得極重。

        連他都認不，這個解釋和叫別人“寶寶”有什么分別！

        “我剛沒要。”梨偈說。

        梨偈這才詫異地轉，只見微生耀連鼻尖都泛著紅，睛蒙了層汽，尾紅紅地望著她，像是被自己欺負狠了。

        放緩聲音找補：“我們回去再看呀，好不好？街上人多，財不外。”

        梨偈先是一愣，隨即被他這副如臨大敵的模樣逗笑，伸手用指尖揪住他發的耳垂：“噗，你說什么呢？好了別亂想，他傷得那么重，我們總不能見死不救吧？”

        他吞吞吐吐半天，才終于憋一句：“溶溶……之前那個才是用法術變的，現在這張……才是我的真實樣貌。你次……斷不能再看錯、認錯我了。”

        原來她一直以為那張臉才是他的真實長相……

        低看向兩人交握的手，這才驚覺自己用了不小的力度，把她的手指尖都得充血了，連忙開：“對不起，溶溶，是不是疼你了？”

        她仰看他，甚至能清晰看見他長睫上沾著細小淚珠，恍然醒悟自己緒價值沒給到位。

        他這才記起，最初和梨偈接時，確實施術變幻過容貌。

        “……哦，我知了。”過了一會兒，微生耀又應了一聲，聲音依舊悶悶的。

        微生耀猛地一怔。

        梨偈失笑：“笨耀，你怎么變得這么小氣了，而且什么海都敢夸了，要是我要天上的月亮，要是我要的東西你給不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