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理咨詢師總結：“病人從小被灌輸了各種宗教觀念，這些觀念已經深深地植到了她的妄想之中，因此她將所有痛苦和創傷都歸因于惡。”

        卡蘭安靜地站在那，不知還在等什么，半晌，他突然轉過，朝約翰走了過來。

        他輕輕地笑著，那笑容依舊完無瑕：“愿主也保佑你。”

        約翰，從卡蘭手中接過了項鏈。

        在約翰看來，驅本就是一種大的心理暗示療法，對于那些篤信自己被邪惡附的人來說，或許還真有一些作用。

        他看著約翰，臉上帶著略顯歉意的笑容，輕聲說：“抱歉，約翰神父，我今天覺有不太舒服。我擔心自己狀態不好，會影響到儀式的效果。所以……你能代替我來完成儀式嗎？”

        負責本次儀式前心理評估的，是一位剛來不久的新人咨詢師。

        據教堂聘請的心理咨詢師提交的報告，這位女士患有非常嚴重的神分裂癥，表現妄想、幻覺、軀化等多種神疾病的典型癥狀。

        然后約翰注意到……他的手在發抖。

        約翰穿著教會正裝，神嚴肅，此刻完全沒有了平時那副懶懶散散的樣，他沉默地看了咨詢師一，低聲開：“驅有沒有用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相信驅，她相信驅帶來的結果。”

        這次的申請者，是一位名叫貝莎的教友。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本該立刻開始的儀式卻停滯著。

        更何況，她受雇于教會，她的職責是為教會服務，她只是教會的咨詢師，而不是這位女士的醫生。

代社會，驅儀式的程非常嚴格，需要經過各種書面申請、心理咨詢、神評估等等繁瑣的環節。

        但更多的時候，他和同事們對付的都是一些裝神鬼、嘩眾取的家伙，他們申請驅儀式，完全是為了博球、浪費時間和資源，給神職人員添亂。

        咨詢師剛想反駁，房門被推開，卡蘭和兩位修女走了來，驅儀式的人員便全到齊了。

        “這太離譜了，驅怎么可能會有用？！”看著床上被綁得結結實實、神志不清的女人，咨詢師沒忍住，向邊的約翰小聲吐槽。她實在無法理解，在21世紀，竟然還會有如此荒謬的事發生。

        她和所有新來的、不信教的員工一樣，對教會這種滿足病人妄想、不尋求科學治療的行為，持烈的反對態度。

        當卡蘭走到門時，約翰沒來由地到一陣不安，忍不住叫住了他，說了句：“愿主保佑你。”

        上午喬納森說過的話讓約翰不由自主地多看了卡蘭幾。

        但在這里，宗教自由受到法律保護，只要當事人自愿，任何人無權涉。

        貝莎的丈夫曾經讓她接受過藥治療，但病反而變得更加嚴重，如今走投無路之，才抱著死當活醫的心態，同意她申請驅儀式。

        卡蘭扶著門框的手頓住，停在門，微微側過臉，半張臉隱在陰影里。

        前的年輕神父披著長發，那一套繁復而又莊嚴的儀式正裝穿在他的上，讓他顯得更加挑。

        他垂著眸，認真地打著桌上的儀式用，淡淡的青灰透著疲憊，白皙的手指勾起一個十字架項鏈，在指尖慢慢纏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