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不是啊。

        “現在這個人在哪兒？”

        “我當然不會丟她。”

        那間長久以來容不女孩的小小平房，如今卻迎來這樣一尊大佛，她的母親誠惶誠恐地將聆泠從小到大的相片獻寶似的遞給他，卻完全不問女兒去了哪兒。

        他卻瞬間清明，眸光明亮：“謝謝你，哥。”

        ？多么荒唐可笑。

        哥哥怒不可遏，狠狠踹翻木桌，桌上的酒瓶歪倒、砸碎、四分五裂。

        指尖上聆泠的臉，微微移動像在摩挲，程瑛拿不準他的想法，同后聆父交換神，躍躍試。

        他沒有自殘，他每次都會包扎好，只是有時緒上了會覺得很糟糕，想直接死了，一了百了。

        這是湛津唯一說的一句。

        “艸！”湛渡又爆，門被摔得框框響。

        但他不能這樣，夢里有小貓在叫，那些過往甜蜜魂牽夢繞，他貪戀，舍不得放。

        霓虹燈照客廳。

        湛津去撿，湛渡連他也一同踹倒。

        “我替你著，有什么事回來再說。”

        湛渡怒火中燒地又踹翻一個矮桌，打電話叫醫生，特意囑咐了要隱秘。

        他黑沉沉的眸也如心底一樣空，酒氣熏天，神迷離。

        程瑛連忙湊上，恭恭敬敬：“是小鈴兒的同學，從小玩到大。”

        “這是誰？”

        在地板上走來走去，最后揪起男人衣領：“為什么要自殘？”

        中的聆泠和現在毫無差別，甚至更青澀靦腆，苞待放的花朵。

        眶泛紅，指尖遲遲不能移動。

        “你真是瘋了！”湛渡暴怒。

        神狠戾：“你是不是緒病控制不了了？最近沒去看醫生？”

        每張照片都有她，每張都在聆泠后。

        程瑛不太清楚：“四五年前搬走了，應該是在……蓉川？”

        落葉不知掉過幾茬，殘枝斜斜伸矮窗，這樣的地方要怎么生活去，腐爛的、惡臭的綁縛著新生枝芽的軀，無恥地拖回泥潭中去。

        湛津歪倒在地上，眸光，他看著曾和聆泠一同賞過的夜景，。

        右角的日期在增加，女孩的嬰兒也越來越少，俏麗的臉從小就是個人胚，直到最后完全消失，尖尖頜和翹鼻尖，與日思夜想的夢境重合。

        霓虹閃爍，光影轉面容，紅紅綠綠的燈光交錯眸，往外是紙醉金迷，往是漆黑頹喪。

        湛津看著照片沉默，程瑛唯唯諾諾，只見男人帶疤的手移向上方――聆泠背后，一個挑的女孩。

        “你瘋了！為了個女人搞成這樣！不就是她走了嗎？你以為自己是十四歲小孩？！”

        “我沒有自殘。”

        兩人面喜。

        撫著泛黃的邊框，他心臟驟縮。

        一瞬，男人的目光陰險而寒涼：“但你們，想都別想。”

        男人迷醉的渾濁，顫巍巍撿起另一側的相片。女孩的笑臉貼上心，他長一氣。

        心臟還在，這樣就很好。

        他沒見過，他們見過卻不好好保護，那張畢業合照皺皺巴巴，只是被隨手一夾，胡亂相冊置于架。

        “有……有吧？”程瑛回想，“她們關系很好，之前還約去玩。”

        指腹無意識搓，同學的臉變形，畢業照上折更明顯一褶，男人輕聲：“她們還有聯系嗎？”

        湛津嘲諷勾起嘴角，一個冷笑，程瑛心里越來越沒底，直言：“您可千萬別丟她。”

        所以只是輕輕劃一，讓自己清醒就好，任血蜿蜒淌過手背，銀戒染上紅花。

        片刻后小心翼翼：“小鈴兒是犯了什么錯讓您不興嗎？這孩被壞了，脾氣大，您多擔待。”

        后來湛津找遍了聆泠每一個可能去的地方，最后的目的地是她家。

        “別在這兒發酒瘋！那不是照片！”

        “那個……老板……”男人看過來，他們哽住。

腕的時候，哥哥有生以來第一次扇了他巴掌。

        ―

        湛渡恨鐵不成鋼地看一爛醉如泥的他，喪氣：“去找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