膚就像是埋藏幾千年的破陶罐，紫不紫黑不黑的。光是膚糙也就罷了，長相更難看。

        所謂，“人不可貌相，海不可斗量。”這年交個朋友不容易，但要樹個敵人就太簡單了。讀書人都比較，尤其是沒有發達的時候，更加看重別人的態度。

        就在這時，安貢士悄悄問：“老爹，府里有長得齊整的孩嗎？咱們蔡會元喜好男風。”西門慶聽了不太舒服，但還是把書童叫了來。這個犧牲有大了，不亞于獻自己老婆。

        書童先給蔡會元、安貢士磕了，然后才去后面梳妝裝扮。衣服是朝玉蕭借的，有的都沒有穿過。這方面玉蕭是傾其所有，期間還在邊上伺候，就怕有啥不到之。

        蔡會元死死盯著書童，都快來了：“這孩長得好啊！他叫什么名字？”西門慶笑著介紹：“他是學生的書童。”蔡會元拉著書童嘆：“真是難得一見的妙人啊！我蔡某人也算閱人無數了，但像這樣的絕還是第一次見到。”

        蔡會元剛喝了兩香茶，西門慶就吩咐上酒上菜。三人又奮力客氣一番，這才鬧鬧地席。西門慶指著滿桌的珍饈味說：“僻野鄉村，沒有什么好材。只能胡亂整酒菜，還請二位多多包涵。”

        一張臉像個大元寶似的，腦門鼻巴。那弧線就像一張弓，搭支箭能死兔。小板又矮又瘦，而且還有駝背。難怪夏提刑不待見呢，早知是這般模樣，他也不用費心思了。

        這是她們剛學的曲，據說是京城最行的，深受各位舉的追捧。蔡會元并沒有表現太興致，只是象征地說了聲好，便掉和安貢士說話了。這讓西門慶有茫然，不知他到底需要什么。

        她們先給蔡會元、安貢士磕了，然后躬退到了一邊。西門慶笑著問：“大人您看如何？這幾位都是清河最好的。雖然談不上藝俱佳，但唱功還算過得去。”

        這不是單純地陪酒，等會兒還要侍寢呢！這就是他沒叫李桂的原因，那可是他的心肉，其地位和妻妾差不多。而董兒等人雖然也有交，但與他并無專屬關系。

        蔡會元果然有動：“老爹真是太客氣了，這叫我們怎么好意思。”安貢士也連連拱手，表示自己受之有愧。等他們肉麻完了，董兒幾個才清清亮亮唱了一曲。

        等他再次來到席前，儼然是位風華絕代的娘。他微微翹起蘭花指，鶯鶯燕燕地拜了幾拜，得蔡會元直搓手。這男人一旦扮成女人，那比女人還要妖嬈。

        倒是安貢士相貌俊朗舉止飄逸，有像戲臺上的狀元郎。但他沒有表現任何不敬，相反還得讓人冒汗。既然已經接到門上了，就得最規格招待。

        蔡會元極力夸：“老爹實在太客氣了。像這樣檔的菜肴，就是款待太師老爺也足夠了。”安貢士連忙附和：“是啊，是啊，老爹太客氣了。”

        西門慶殷勤征求意見：“學生叫了幾個唱的，不知二位能否賞臉？”安貢士非常期待：“那就叫來吧，活躍活躍氣氛。”西門慶輕輕拍了拍巴掌，董兒幾個便裊裊娜娜地步了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