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念實不耐煩地說：“有什么好聽的！唱來唱去就那么幾首，耳朵都聽老繭了。依我看啦，不如讓她們上桌陪酒，這比聽歌好玩多了。”那幫狗友一聽，全都拍手叫好。

        李桂立即追問：“祝麻來沒來？”玳安笑著說：“他能不來嗎？會中兄弟一個不少。”李桂望望吳月娘：“娘，今天小的就不去了，在后面唱給幾位娘聽。”

        陪酒可以近距離接，摸摸都屬正常。吳大舅他們不便起哄，但心里還是贊同的，覺得陪酒比較實惠。西門慶也沒辦法，只好讓她們放樂。為了公平起見，就一桌分了兩個。

        孫天化也很不忿：“應二就是這條不好，老是喜橫一杠。”應伯爵還得意：“有本事你也抱啊，看看人家肯不肯。”董兒紅著臉央求：“應二爹，求求您放小的來，小的先陪您就是了。”

        李兒連忙解圍：“桂啊，你不是剛學一首新曲嗎？唱來聽聽吧。”李桂不敢由著，只好拿起琵琶調弦。大家正聽得神呢，玳安來促：“客人都齊了，爹讓過去呢。”

        玳安一聽也沒辦法了，只好領著其她幾位過去。一路上吳銀兒是牢滿腹，說李桂太過張狂，是故意在她們面前顯擺。其她幾位自然也很不平，一個個都跟著聲討。

        只有董兒不知機關，她竟然端杯去陪了謝希大。應伯爵一把抱到了上：“來來來，先陪你應二爹一杯。”謝希大有惱火：“你這人什么德行，沒有息。”

        玳安也不服氣：“你倒是會享受啊，也不想想啥來了。”李桂本不理：“娘，您還不知那幫人嘛，一個個比野獸還兇。特別是那個祝麻，一張狗嘴又損又毒。說話老往人心窩戳，小的九輩都不想見到他。”

        她們幾個剛前廳，應伯爵便一溜小跑迎了過來：“哎喲喲，幾個小人總算過來了，快把我老人家想死了。”吳銀兒板著臉問：“想你娘什么呀？有什么孝順的嗎？”應伯爵抱住就是一：“我孝順你一大。”

        吳月娘笑著說：“那你就留來吧，唱給我們聽就行了，有她們幾個就夠了。”李兒連忙附和：“是啊，他們男人能找樂，我們就不能聽個小曲嗎？”

        那幫東西不但不聽，反而一邊一個將她們分了。有的還動手動腳的，得幾位是尖叫不斷。西門慶只好發話了：“大家不要再鬧了。要聽曲輪，今天有的是時間。”

        韓金釧先去敬了吳大舅，又去陪了吳二舅。這些親戚不會胡來的，他們得維護正面形象。鄭香四掃了一，便去了花由邊。吳銀兒則坐在西門慶邊上，別人怎么叫都不挪窩。

        那幫狗友一看紛紛聚了過來，一個個摩拳掌的，恨不得將她們“就地正法”！吳銀兒“呸呸”吐了幾：“別鬧了，都給我回去坐好了，不然我們就不唱了。”

唱這唱那的，原來是價漲了。”李桂還不收斂：“讓你唱唱怎么了？又不是我一個人聽。”當時潘金蓮也在旁邊，但并沒有言嘲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