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說越覺得好笑，拉住陳亦程袖“哎你說就不能把雞巴剁了嘛哈哈哈。”

        周圍縈繞的都是小動的聲音，生生心底卻慢慢生一種安心的覺。

        陳亦程不聲的把往扯了扯，低聲悶悶淡淡的說“這種也能和男人聊？”

        上月亮很亮很亮，在城市里生活久了，她都不知月亮可以這么亮。月光透過樹葉間隙落在坑上，銀白的光星星灑落在面上，靜謐的藍波盈盈。

        月光，陳亦程的臉很清楚，清晰到她都可以數他的睫有幾了，他睫里面是不是藏了一顆小小的痣。

        陳亦程話里的意思太過認真，認真的窒息。

        生生不屑“切，你別裝，某人別被嚇了就行。”

提前降臨，降臨在這個只有他們兩個人類的亞遜雨林深。

        生生被他突然湊近的臉嚇呆住，一個極其危險的距離，曖昧的像一秒就要接吻的姿勢。

        她不敢抬看陳亦程現在什么表，這個死瘋，說狗屎話還說來勁了。

        理解死亡歷經三個階段，人類會死亡，至會死亡，自己會死亡。

        “孬種！”

        他扭慢慢湊近生生認認真真“你是真沒把我當男人啊。”

        是雨林的味，還是他的味？

        陳亦程搖搖“不記得了，小孩怕死不是很正常。”

        在媽媽死后半年里，生生曾一度患上死亡焦慮癥，那種覺就像在廢棄的游泳池里游泳，無邊無際的綠腐她永遠都無法上岸，漂浮久了，焦慮久了，有時會想脆直接溺死了算了。

        “死死死，死你個，要死你先死。你死了我飲你的血吃你的肉，然后我自己走去。這小破林，就不信走不去。沒用的東西，你就自己死在這吧。”

        說罷心里還郁結一氣，抬起手一拳錘在他。十成十的力，他一防備也沒有，砸在肉發沉悶的聲響。

        啾啾唧唧的蟲鳴在邊叫，青蛙呱呱聲此起彼伏，仔細聽甚至還可以聽見泥濘里有咕咚咕咚，氣泡破裂炸開的細小聲音。

        死亡這個命題太過宏大，小孩在無盡的幻想里被它恐嚇，為它淚。長大后，窮其一生追逐它的意義。

        生生垂的晃了晃，一腳重重的踢在了陳亦程的小上，在他上留一個臟臟的鞋印。

        她看著腳雨季上漲的河突然想起，晃了晃哼哼“在亞遜河里嚇了你就完了，我們小學一起看的一千種死法你還記不記得，其中一集里有個男的在亞遜河里，然后有那種透明的魚從他鉆去了，魚上還有倒刺，就在他里扎。”

        生生停手里折磨紙巾的動作，被迫擊炮襲擊，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

        很奇怪，明明迷失在原始森林里是一件很危險的事，可她心卻有一片安穩的隱秘之地。

        罵完揍完心里終于舒暢了，陳亦程也不再說那些鬼話。生生惡狠狠撇了他一，這家伙就純純欠收拾。

        生生立清明過來，轉移注意“喂，你還記不記得，你小時候有次哭鼻，哭得停不來是因為想起了爸爸媽媽死了，婆婆死了，我也死了。然后一直哭一直哭，哭了一個午。”

        雨林里清新的汽，兩棲動特有的特殊氣味，淅淅瀝瀝的撥在她的膚上。還有陳亦程洗過澡的氣味，離得越近越郁的松果和針葉林味，還摻雜了腐敗松的泥土味。

        不是，她為什么要想陳亦程的味是怎樣的，她是變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