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我恨你
徐笙舒的心tiao在這一刻幾乎停滯。
她死死盯著陳榆茗慢慢揚起那只空著的手,nei心卻是釋然。
他終于要還手了嗎?
“啪!”
響亮的耳光聲在室nei炸開。
但預想中的疼痛沒有降臨――
陳榆茗的巴掌重重落在他自己臉上,正是剛才被她打過的那一側。
甚至更快、更狠,讓他的嘴角立刻滲chu血絲。
徐笙舒張了張嘴,hou嚨卻像是被扼住,一個字都吐不chu來。
還沒等她反應,第二個耳光又狠狠甩xia。
“啪!”
他的臉頰迅速紅zhong起來,幾縷黑發黏在滲血的唇角。
“你...”
第三個耳光。
第四個。
“陳榆茗!!!”
她終于尖叫chu聲,撲上去死死抓住他的手腕。
“夠了...夠了!”
她竟聽見自己的聲音支離破碎,
“你瘋了嗎?!”
陳榆茗停xia了動作。
“徐笙舒。”
他第一次如此鄭重地叫她的全名。
“我恨你。”
這三個字像刀zi一樣tongjin她心kou。
“我恨你可以輕易忘記我們的一切。”
"我恨你無需日夜受夢魘侵擾。"
他的聲音越來越顫抖。
嘶啞、破碎。
“你總說前世與你無關――”
那音量陡然bagao,
“是與你無關!可那就與我有關了嗎?!”
“若是你每日每夜都夢見有人殘殺了你的家人、摧毀你的一切...”
“而那罪魁禍首竟是你生生世世都無法斬斷的孽緣...”
陳榆茗雙目通紅,淚shui從yan眶gun落,竟混著嘴角的血絲一滴一滴砸在地上。
“你又會如何想?”
“你又會如何zuo?”
徐笙舒的嘴唇顫抖著,卻說不chu一個字。
陳榆茗突然松開她,踉蹌著后退幾步。
“為何我會不受控地ai你?”
“可我明明該恨你。”
“我該如何去ai...我又該如何去恨?”
為何他yan中盛滿了她讀不懂的痛苦。
“大人...大人...”
他說著,卻哽咽得再難言語。
淚shui模糊了他的臉,也模糊了她的視線。
她看不清他了。
又或者說――
她從未看清過他。
“罷了...我又怎能求你gan同shen受。”
“你我本就殊途。”
說完這句話,陳榆茗轉shen離去。
門開合的瞬間,一陣冷風灌jin來。
明明剛ru秋的風不該這般冷,卻使得徐笙舒打了個哆嗦。
她靠著墻,愣愣地看著自己空空如也的手心。
不知為何,淚shui突然不受控制地涌chu,盡數落在手背上,打chushui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