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這種關系。”阮言鼓起勇氣轉回，圈微微發紅，卻努力讓自己的神顯得平靜甚至冷漠。

        喻卿是背對著自己的，她能清楚看見，喻卿單薄的肩膀在隨著急促的呼上聳動。

        喻卿的臉變了一。

        “什么算了？你告訴我什么算了？”阮言第一次看到這樣偏激的喻卿。

        可是阮言僵住了。

        她像一尊沒有生命的木偶，任由喻卿親吻著，嘴唇冰涼，全的肌肉都緊繃著，沒有任何回應，甚至連睫都沒有顫動一。只有微微顫抖的指尖了她心的驚濤駭浪。

不敢和喻卿對視，盡對于現在來說，她的異常緒在喻卿面前好像已經暴得一覽無遺。

        會是更優秀的人，更可靠的人，能給她承諾，能兌現承諾的人。

        她們靠得極近，卻能受到彼此之間橫亙著一條巨大的、冰冷的鴻溝。

        阮言僵持著，不肯轉。和喻卿對話變成了一種煎熬，每一秒都在凌遲她的神經。這個人，這段關系，明明像鏡花月，看得見摸不著，甚至可能從未真正屬于過她，卻偏偏一直在她前晃動，攪得她心神不寧，無法專注，連最基礎的實驗都不好。

        仿佛什么都沒發生過。

        阮言意識后退了幾步，卻被背后的辦公桌攔住，沒有了退路。

        一扇門一棟墻，把她們兩人隔絕在另一個世界。

        這邊突兀的寂靜里，喻卿忽然轉，一步步靠近她。

        淚模糊了視野，恍惚間又想起了咖啡廳里，那個坐在喻卿面前侃侃而談的男人，一無聲的酸意順著四肢百骸慢慢爬升，最終哽在，吐不，咽不。

        就在這時，刺耳的課鈴聲毫無預兆地炸響，瞬間淹沒了所有聲音，也像一指令，引爆了整棟教學樓的喧囂。

        喻卿把人壓在辦公桌前，神深邃地看著她。

        “算了吧，喻老師。”

        “你……”

        幾乎是條件反，她猛地轉，兩步跨到窗邊，“唰”地一聲用力拉緊了百葉窗簾，隔絕了外界所有的視線。緊接著，她反手“咔噠”一聲鎖上了辦公室的門。

        “你的最終選擇也不會是我，不是嗎？”

        “沒有。”語氣一說服力都沒有。

        腳步聲、呼聲、桌椅碰撞聲如同般從四面八方涌來，迅速近走廊。

        這個吻帶著一種急躁的、壓抑的、甚至有些懲罰意味的力度，不像以往的任何一次。喻卿的氣息徹底包裹了她，試圖撬開她的唇齒，找回那些熟悉的、親密的回應。

        喻卿站在原地，沒有阻攔。

        又仿佛，有什么東西在此刻碎得稀爛。

        “我們，算了。”

        約摸著五六分鐘過去，教學樓里才歸于沉寂。

        喻卿角泛紅，唇微微顫抖，那個一直以來都是從容淡定的喻老師，被她成了這樣。

        空氣里，某種一即發的、危險的氣息在無聲蔓延。阮言緊張得幾乎無法呼，手指冰涼，她甚至能聽到自己血沖刷耳膜的嗡嗡聲。

        “對不起，喻老師。”她忽然開，聲音澀得像是砂紙摩過木，“我覺得……我們這樣，沒意思的。”

        “看著我，阮言。”喻卿的聲音很輕，卻帶著一種不容抗拒的力量。

        辦公室里明亮的燈光照著她驟然失血般蒼白的臉和空落落的手。

        阮言聽到自己澀的聲音，輕得像嘆息，卻帶著一種耗盡全力氣的決絕：

        而不是她這個少不更事的小孩。

        說完，她用力偏開，掙脫了喻卿的手。甚至沒有再看喻卿一，她轉，擰開反鎖的門鈕，拉開門，也不回地快步走了去。

        最終，她停了來，額抵著阮言的額，呼有些亂。

        阮言偏過不敢直視，那樣的神讓她心慌。

        喻卿忽然抬手，冰涼的手指帶著不容置疑的力捧住了阮言的臉頰，她偏吻了上去。

        喻卿似乎愣住了，像是沒理解她話里的意思：“……什么沒意思？”

        喻卿的動作逐漸慢了來，力也松了。她受到了那種徹骨的僵和拒絕。

        阮言覺得自己用盡了全力氣才勉抵著喻卿的肩膀推開一距離。

        漫長的幾秒鐘死寂。

        阮言不知該怎么回答這個問題，她里著光注視著前人。

        “你在躲我嗎？”喻卿原本靠著辦公桌和阮言面對面，現在起來向她走近。

        門微微晃動著，發輕微的吱呀聲。

        “為什么會這么覺得？”喻卿的聲音也有些罕見的慌亂，她攥住阮言的手腕生怕她跑走，“是不是最近競賽的事壓力太大了？”

        睛像是被什么刺痛一般。

        空的走廊里，只剩她逐漸遠去的、有些凌亂的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