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杳這次連思考都省了，脆利落：“第一，你們倆吃飽了撐的才會一起去沙漠找死。第二，這瓶，我肯定自己喝掉，保證生存能力才能想辦法求救啊，滿意了嗎，程小朋友？”

        可更多時候，是不知她的心意，是無邊無際的霧，他像個無蒼蠅，不知一步該往哪里走，生怕一撞上冰冷的墻，萬劫不復。

        程斯聿心里其實慌得要命。他覺得自己被困在了一個巨大的迷里。

        程斯聿充耳不聞，依舊固執地把臉埋在她頸間，他覺得兩人現在個和普通侶沒什么太大差別，侶坐在一起應當就是他粘她的這勁兒，就像纏在人上的橡泥，明明他的床很寬敞，但就是要緊巴巴地擠著她，摟著她。

        “喂，”      懷里長時間的沉默讓程斯聿更加不安，他忍不住抬起，巴抵著她的發，酸溜溜地開，“……你剛才你和他到底聊了什么啊，時間好久，有那么多話要敘舊嗎？”

        “怎么了，磕到了是嗎？”      程斯聿被她這聲痛呼到了，他幾乎是彈般松開了她，動作快得驚人，然后單膝跪蹲在床邊地毯上看她裙擺的。

        除了在床上，這是程斯聿第一次叫秋杳“寶寶”，是很心疼珍視的語氣。

        只有這樣，他心里那患得患失的煩躁和不安才能稍稍平息。

        “磕，磕到膝蓋了。”      秋杳疼得聲音都變了調，淚像斷了線的珠，大顆大顆地落來。

        他現在敢表白嗎，當然不敢。

        “疼死我了。”

        她捂著膝蓋，指間能看到一塊破的，正緩緩滲血珠，在白皙的膚上顯得格外刺。

        偶爾，秋杳一個不經意的神或靠近，就像陽光刺破霧，瞬間照亮前路，讓他信心滿滿，覺得勝利在望。

        程斯聿的人生詞典里，第一次充滿了“害怕”這種窩的字。一會兒覺得自己魅力無邊，一會兒又絕望地覺得自己在她里可能一文不值。

        秋杳被他這沒沒腦的醋意得哭笑不得，剛想說話，又被他接來的問題砸懵了。

        程斯聿：“……”

        ――――

        ――

        秋杳就像一顆被亮的明珠，光芒越來越盛，引著所有人的視線。

        尤其是想到學校里對她那些虎視眈眈的傾慕目光，還有今天那個突然冒來的這種半吊青梅竹。

        他徹底無語了，俊臉一陣紅一陣白，簡直想把她腦袋撬開看看里面是什么構造，他氣得牙，又拿她沒辦法，只能加深摟住她的力。

        秋杳覺得他箍得太緊，想活動一大換個舒服的姿勢，一秒膝蓋卻不小心重重磕在了他結實的床沿上。

        他怕，怕自己還沒走到她心里，就被別人捷足先登了。

不幼稚啊，又沒惹你，現在是跟我鬧脾氣嗎。”

        秋杳白天在車里的態度不算好。

        他不死心，立刻換了個場景假設：“那，要是我們倆同時在沙漠里迷路了，只剩最后一瓶，你給誰喝？”

        秋杳眨眨，一臉無辜：“你不是會游泳嗎？哦對，他也會，人家是專業的游泳運動員。”

        就算他勇敢嘗試，對于結果呢，他依舊毫無把握。

        程斯聿：“……”      他被噎得一氣差沒上來，臉更臭了。

        程斯聿的心瞬間被狠狠揪住了。

        “我問你。”      程斯聿像是忽然找到了發，語速飛快，神較真，“要是我和他同時掉里，你先救誰？”

        他小心翼翼地捧著她的小，對著那傷，輕輕地著氣，“我讓家送上來抹藥，疼不疼啊寶寶……”

        “嘶……”      猝不及防的劇痛讓她瞬間倒一冷氣，淚又生理地涌了上來。

        秋杳當然是真疼，骨都像被撞裂了似的。聽到他這么柔的叫她，她也淚汪汪地看著他。

        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