汁杯，神穿過半開的窗紗，看著外夜逐漸重。

        墨從羽站在她旁邊，拿著一杯紅酒，聲音低沉地問：

        「還記得，我們第一次在這里見面的時候嗎？」

        他語氣像風一樣輕，但神卻一如多年前那晚——鋒利而沉著。

        程檸回過，看著他，忽然笑了，像是忍不住似的笑聲來。

        「從羽，」她叫他的名字，語氣熟稔得讓人心底一顫，「那時我連你的輪廓都快看不見了，還記得什么？」

        她語氣溫柔，帶著笑意，又有些坦然的自嘲。

        「我只記得那天的地板很冰，香味太，我一直不敢多說話，怕一開就被趕去。」

        墨從羽看著她，結微動，似乎想說什么，卻沒說，他握著她的手，說著

        「都過去了。」程檸輕輕靠在他肩，是啊都過去了。

        就在這時，墨韓晏走了過來，雙手端著一個小巧的油糕，上面著蠟燭，著一支薄荷小旗，上面寫著：「畢業快樂」。

        「，」他的聲音輕而真誠，「恭喜妳大學畢業，還有……碩士也正式考上了。」

        程檸一愣，然后低看那糕，眶有些。

        他們不僅記住自己生日，沒想還幫她過畢業，甚至還為她準備這樣的糕。

        她輕聲笑了，抬看他，語氣輕得像風：

        「謝謝你，韓晏。」

        墨韓晏的神安靜，像一汪深潭，什么也沒說，只是微微，把糕推到她面前。

        蠟燭的火光在她臉上動，映她溫柔的眉，也映墨從羽底一絲藏不住的悸動——那是他從沒給過她的溫柔。

        一瞬間，空氣里的氣氛變了。

        曖昧、懷舊、悔意與默默的深，在這貴賓廳里緩緩交織，沒有誰先開，卻都在心底，為她燃起了某種無聲的心火。

        墨從羽不知何時回到了她旁，手中握著一個薄薄的紙袋。他看著她，語氣低沉，語意卻不容拒絕：

        「打開看看。」

        程檸一怔，接過那紙袋，手指及封時，已覺到里是一迭平整而薄舊的紙。

        她慢慢地來，一看——那是一本泛黃的鋼琴譜，封面早已磨損，但標題仍清晰可辨：《Liebestraum      No.3》。是李斯特的《之夢》。

        她怔住了。

        這不只是她最的樂曲，多年前，她在課堂上提到過一次的夢想版本，那套德國印製、早就絕版的原稿。那年，她還只是個學生，語氣輕得幾乎像在說一個奢侈的幻想。

        她從沒想過，會有人記得。更沒想過，是他。

        「你……怎么找到的？」她低聲問，指尖顫了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