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itchell，你在蘇黎世的資產托人，剛剛給我發了一封郵件。”她頓了頓，語氣平穩，“他在緊急申請你的最終授權。”

        此時，屏幕上一則英文快訊了來。鄢琦瞇起睛仔細辨認，看到了洛桑先生的照片。她輕聲讀著：“泰國央行宣布大幅提短期利率……”

        鄢琦繼續思考，神逐漸清晰：“更嚴重的是，利率會立刻刺破資產泡沫――尤其是房地產。之前投資者用作貸款抵押的房產、票價值將暴跌，銀行會要求追加保證金，導致大規模拋售和違約……”

        “你知這說明了什么嗎？”

        “順便，他聽說了Alex的近況。”

        如今泰銖遭狙擊、利率飆升、抵押品價值暴跌，這筆巨債正在反噬鏈條上的每一個玩家。

        她突然停頓，摸了摸巴，努力回憶關銘健曾經教給她的金邏輯：“提利率雖然能增加空成本、引資金以穩定匯率，但也會直接推國企業的借貸成本，抑制投資和消費……”

        “這意味著債務問題將在短時間極速惡化，”魏仲民接過話，臉凝重，“資產貶值，但債務規模卻因本幣貶值而急劇膨脹。整個金系統的脆弱完全暴了，放棄固定匯率制只是遲早的事。”

        那不是一個告別，是一個信號。

        “他想替Alex對你說聲，生日快樂。”

驚人。”

        鄢琦攥緊了手中的紙張，眉心深蹙，“可你剛才說事了……指什么？我記得Alex對東南亞市場一直非常謹慎，從不輕易涉足。”

        “Mitchell調，他三個月前就得到過Alex的提前授意。他們預估的最終成交價，將會是那塊翡翠礦實際市場價值的――零四折。”

        魏仲民忽然放聲大笑，笑聲中帶著毫不掩飾的譏諷與亢奮，“說明他們才是被舊制蒙蔽雙的傻！那些陳腐的規矩早就該被打破了――而現在，他們就要為自己的貪婪和短視付代價。”

        鄢琦注視著他臉上近乎嗜血的興奮表，緩緩松開了緊握的拳。

        她忽然明白許堯為何提前一周匆匆飛往香港。登機那天他什么都沒說，只遠遠望了她一，微微頷首。

        “他說，Alex很早就說過，他替你爭來的鄢家財產，最后都會通過各種方式轉到你的名，讓你決定。”

        魏仲民沉重地：“不僅如此。”

        一切都正沿著關銘健早已埋的劇本推：洛桑銀行作為鄢氏基金那筆債券的承銷商，萬銀則通過“約定購回”條款成為最大持有者――表面是萬銀以當前匯率用元認購鄢氏8億泰銖債券，鄢氏則承諾六個月后以同樣匯率購回，免息資實則風險暗藏。

        實時消息接連彈，幾家主券商已默契宣布調鄢氏質押票的保證金比例。

        魏仲民盯著閃爍的屏幕，忽然咧開嘴，一抹晦暗不明的笑意，“但華信集團在香港的分，可是聯合鄢氏基金，共同大舉投資了東南亞地產。尤其蔣丞的那個堂弟，還通過離岸空殼公司重倉建材市場，總資規模……已經超過二十億元。”

        “和你爹地手里那個緬甸翡翠礦有關。如今他無法湊足迅速膨脹的保證金，只能選擇用這分心資產行抵押。Mitchell評估后認為，一旦該礦成功質押給萬銀，萬銀極可能迅速啟動拍賣程序以回籠資金。”

        “沒錯。”

        “琦琦。”

        周卿的聲音溫和，卻清晰地切這片幾乎沸騰的空氣。她并沒有看魏仲民，而是將目光定定落在鄢琦無名指那枚粉鉆上，唇角牽起一抹了然的微笑。

        而華信，因深度參與東南亞投資，此刻損失尤為慘重，香港分甚至已經有人開始公開對蔣家親眷以個人份場參與投資的不滿。

        “而那時，”周卿的目光與鄢琦相遇，一字一句清晰，“他將以你名的賬場，以極低的價格‘吃’這份資產。”

        “這個翡翠礦，該是你的生日禮。”